番外之歡天喜地鬧洞房 (一)心有靈犀


  晚宴結束,鬧洞房的時刻到來了。
  周淩雲,顧洋,楊猛,尤其,劉衝,佟轍,闫雅靜……等人一同尾隨顧海和白洛因去了他們的新房,也就是當年的小窩,已經被重新裝修過了,他們要在這裏度過一個不平凡的夜晚。
  顧海和白洛因從電梯走出來,拿鑰匙開房門,結果發現房門打不開了。白洛因臉色一變,急切的朝顧海說:“快,快找一根細棍出來,咱們的房門被他們動了手腳。”
  顧海從身上摸了很久,終于摸出一個耳挖勺遞給了白洛因。
  白洛因就用一根耳挖勺不停地挖著鎖芯,顧海看到身後的電梯數字正在不停地上升,于是在旁邊一個勁地催,“快,他們已經到了五層,八層了,十層了……”
  數字跳到十八,白洛因的手腕一扭,門終于開了。
  與此同時,身後的電梯也傳來叮的一聲。
  七個人一起衝了出來。
  白洛因和顧海猛的躥到屋內,迅速去關門,可惜這七個人已經擠到門口了。門差一個小縫沒關上,又被門外的一股強力推搡出一條大縫。白洛因和顧海拼了命去保衛他們的婚房,而外面的七個人更是不遺余力地要闖進來。
  兩個人和七個人作鬥爭,結果可想而知。
  六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面帶陰笑地闖入倆人的小窩,鬧洞房正式開始。
  很快,白洛因和顧海被人扒得只剩下兩條內褲,赤條條地等著七個人的發落。白洛因還好,他和尤其、楊猛無仇;最慘的要數顧海,這裏面的每個人都和他有過一段淵源,他們可是憋足了勁兒要追繳回來。
  “咳咳……”周淩雲示意大家夥安靜,“咱們就按照事先商量好的順序,第一個環節是心有靈犀,具體規則由劉衝為大家朗讀。”
  一陣掌聲傳來。
  白洛因和顧海非常默契地抛過去一個鄙視的目光。
  劉衝清晰地讀道:“部隊偷用手機小竅門……呃……”感覺不對勁,立刻把紙條塞回褲子口袋,惶恐地看了周淩雲一眼,“……拿錯紙條了。”說完又著急忙慌地去翻另一張紙條。
  周淩雲沈著臉開口,“回去用你所謂的竅門去士兵宿舍搜出十部手機來,少幾部你自個出錢買幾部,總之給我湊出十部來。”
  劉衝哭喪著臉點頭。
  楊猛在一旁偷著樂,尤其負責錄像,鏡頭剛一打開,就拍到了楊猛這張幸災樂禍的臉。他決定回去把這段鬧洞房的錄像做成專輯,封面就用楊猛的這個表情,生動形象地反應了他們七個人的猥瑣心態。
  “這個環節的規則是這樣的,我們會在題板上寫上成語,一個人比劃一個人猜。猜對就算過,猜不對就要用煙頭在內褲上燙個窟窿。屆時我們會把煙頭插在花盆裏,受懲罰的人要被蒙住雙眼,另一個人指揮著他用內褲去觸碰煙頭,必須燙出一個窟窿才有效。”
  白洛因抗議,“這樣肯定會燙到肉。”
  “如果你們心有靈犀,他的心會告訴你該往哪邊移,該移多大尺度,肯定不會燙到你的。如果你挨燙了,那就證明你倆默契程度不夠。”顧洋在一旁站著說話不腰疼。
  顧海鼓勵白洛因,“放心,就算答錯了,我也不會讓你燙到屁股的,更何況咱倆肯定答不錯。”
  說完又問監督員闫雅靜,“有時間限制麽?”
  “暫時還沒有。”闫雅靜說。
  白洛因擰眉,“什麽叫暫時還沒有?”
  記錄員佟轍發話了,“等超時了我們會提醒你的。”
  周淩雲宣布遊戲正式開始。
  第一個成語,白洛因比劃,顧海來猜。
  “三人行,必有我師焉。”
  這個簡單……白洛因心裏暗暗想道,他先把顧海拉到身邊,又拉過周淩雲,拽著他倆走了一段路。然後雙手抱拳朝周淩雲鞠了個躬,斜著眼看向顧海,顧海一臉糊塗的表情。而後白洛因又讓顧海雙手抱拳,也給周淩雲鞠了一個躬。
  顧海恍然大悟。
  “二龍戲豬(珠)!”
  回答完畢,顧海還自以為是地勾了勾嘴角,好像在彰顯自個多高的智商,連諧音的成語都猜出來了。結果等他回頭看答案的時候,屋子裏的人都笑爆了,尤其手裏的攝像機不停地抖動,楊猛都快笑出闌尾炎了。就算平日裏不怎麽愛笑的顧洋,這會兒都繃不住了,大手戳著顧海的胸肌,笑著贊道,“你真有才!”
  周淩雲的臉綠得都快發黴了。
  劉衝笑著提醒,“首長,按照規則,由您來提供煙頭。”
  周淩雲當即掏出一根粗大的雪茄,點著了插進花盆裏。
  你可真是我的恩師……白洛因心中暗暗想道。
  眼睛被蒙上之後,顧海朝花盆走過去,他采取俯臥撐式,通過腹部下移去碰觸煙頭。因為他手臂的控制力比較強,可以很好地拿捏分寸,不至于燙到自個的皮膚。
  依照顧海的想法,他是想燙側腰的部位,這種地方無傷大雅,是最優選擇。
  白洛因開始在旁邊小心翼翼地指揮著顧海。
  “前面,再前面……再往左移一點兒,對,你的雙手可以支地了,緩緩下移,現在你離煙頭只有一公分了……”白洛因都冒汗了,“你可以嘗試著再挪那麽一丁點兒,感受到熱度沒有?對,那個位置就是煙頭,小心……小心……”
  在夫夫倆默契的配合下,煙頭成功地在顧海的內褲邊緣著陸,他嗖的一下閃開,動作相當幹脆漂亮,只見內褲邊緣被燙出一個窟窿,裏面的皮膚完好無損。
  顧海頗有成就感地站起身,用手解開眼罩,與此同時,下身一涼。
  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  幾個爺們兒一陣瘋狂大笑。
  闫雅靜迅速把臉扭了過去。
  我們的顧海大才子,他把內褲的松緊帶給燙斷了,沒了松緊性,內褲的上圍邊緣瞬間松垮,內褲很快掉到了腳跟底下。
  “快把他內褲搶過來!”顧洋陰笑著喊了一聲。
  白洛因趕緊衝過去,第一時間將顧海的內褲提上來,而後又衝過來三四個爺們兒,哄搶著去拽顧海的內褲。白洛因死死攥著顧海的內褲不放手,野狼一般凶悍地和幾個色狼抗爭,怒聲喝道:“你們自個沒長鳥麽?幹嘛非得看他的啊?”
  “沒見過這麽大的。”楊猛嘿嘿笑。
  顧海內褲都要被別人扯爛了,臉上還帶著肆無忌憚的笑容,人家笑的是他,他笑的是白洛因。頭一次見白洛因這麽著急的護著他,心裏樂得都快不行了。結了婚果然就不一樣了,知道是一家人了,知道維護自個的老公了。
  哄鬧暫告一個段落,顧海用別針將內褲別住,開始下一道題。
  這道題由顧海比劃,白洛因猜。
  “地大物博……”
  多麽難以去表達的一個成語,如果能開口還好一點兒,光用肢體語言來描述這樣一個成語,著實有點兒難度。
  “行不行啊?”顧洋開口了,“不行就直接准備煙頭吧!”
  白洛因給了顧海一個鼓勵的眼神,你要相信咱倆的默契程度,無論多晦澀的手勢,我都能明白你在說什麽。
  于是,顧海把白洛因的手放在了小海子上,然後又把他的手拿下去,搖搖頭表示不行。
  白洛因冥想片刻,眼前一亮。
  “弟大勿勃。”
  此言一出,顧海一把摟住白洛因,你果然是我的心肝,太尼瑪了解我了!!!
  衆人皆驚,這都可以?
  白洛因幸免于難,下個成語,又輪到顧海猜了。
  “無稽之談……”
  心裏默默念叨著,然後曲解到倆人的慣性思維上,最後把目光投向那個剛剛一直叫喚著要看大鳥的楊猛身上,邪笑著走了過去。
  楊猛還沒明白咋回事呢,白洛因就把顧海的手按在了楊猛的褲裆上。
  “無雞之談!”顧海當即回答。
  楊猛瞬間就愣住了。
  隨後又是一陣爆笑聲,尤其的攝像機都砸到地上了,太尼瑪搞笑了!!
  楊猛的兩腮撐得都快爆炸了,誰說我沒雞?我的雞只是深藏不露而已!真要伸出來,絕對嚇死你們!說到這,不得不提一下楊猛引以為傲的本事。在他小的時候,所有男孩的鳥都一樣大,他們經常站成一排,比誰尿得最遠,楊猛總能尿到所有人前面。打那開始,他就一直覺得自個的鳥是全世界最強悍的鳥。
  白洛因和顧海擊掌表示合作愉快。
  下一個成語,又輪到白洛因來猜。
  “夫唱婦隨。”
  顧海想了想,他把佟轍和闫雅靜拽了過來。
  先是用手扼住佟轍的兩頰,佟轍的嘴被攥變形,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。而後又攥住闫雅靜的兩頰,再把她的嘴箍住,強迫她發出嗚嗚聲。
  按照正常思維,看到這一幕,白洛因應該能猜得八九不離十。
  關鍵是他的思維已經被顧海帶扭曲了。
  夫唱婦隨這個成語在白洛因腦中一閃而過,緊跟著扭曲成了邪惡的版本。
  “雞同鴨講!!”
  噗的一聲,顧洋嘴裏的水噴出去了。
  這個成語猜得太解恨了!
  屋子裏又飄出一陣瘋癫的笑聲。
  佟轍直接掏出一杆煙鬥。
  
番外之歡天喜地鬧洞房 (二)咱們老二有力量!
  這一次,白洛因采取紮馬步式去觸碰煙頭,因為他腿部的力量比較足,這樣做更容易掌控身體的協調性。隨著身體的下移,顧海的精神越來越緊張,不停地告誡白洛因要慢慢移,慢慢移,結果挪了三分多鍾,白洛因距離煙鬥還有三四公分。
  “你能不能快點兒啊?”佟轍叼著煙頭在旁邊催促。
  白洛因要燙的位置在屁股蛋兒,顧海是真怕出點兒什麽意外,這讓片最完好的皮膚出現瑕疵,那等于剜下他一塊肉啊!正想著,白洛因已經憑借身體感覺去尋找熱源了,距離煙頭只有不到一公分。
  顧海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,“慢一點兒……慢一點兒……”
  白洛因幾乎是一毫米一毫米地移動,終于,他的內褲已經接觸到了煙鬥,熱煙熏得他一個激靈。他心一橫瞬間到位,然後迅速彈起,一個藝術性的窟窿就這樣烙在內褲上。楊猛的心也一直揪著,手裏端著的那杯水不知道灑出去多少,這會兒瞧見白洛因沒事,起步往中間走,結果,鞋踩到水瞬間一滑。
  整個人撲倒在白洛因的身上。
  白洛因一屁股坐在煙鬥上!
  呲呲……
  烤家雀兒的香味就這麽彌漫在整個房間內。
  顧海大驚失色,一個箭步衝到白洛因面前,先把壓在他身上的楊猛撇出去,然後趕忙拽起白洛因,第一時間朝他的內褲上看去。我滴個天啊!原本一個小窟窿,這會兒成了個大洞,裏面的肉都焦了,灑點兒孜然粉真的能吃了。
  顧海呲呲楊猛,“你丫看什麽呢?”
  尤其趕緊放下攝像機跑過來解圍,“沒事,這煙頭是特制的,除了燙點兒以外,對皮膚沒有損害。”
  “那我給你一下子試試!”顧海說著就把煙鬥朝尤其伸去。
  尤其趕緊拽著楊猛一起跑。
  白洛因試著把手順著窟窿伸了進去,摸到那塊硬皮,撕下來才發現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的膠狀物,剛才的糊味兒應該就是這東西散發出來的,事實上他的皮膚沒有任何事。
  “疼不疼啊?”顧海還是挺心疼地問。
  白洛因用手搓了搓,“還成,就是剛燙的那一下夠刺激。”
  劉衝挺較真地埋怨尤其,“你怎麽把煙頭的事兒禿噜出去了?他們知道了秘密,懲罰起來就沒效果了。”
  尤其二話不說,拿起一個煙頭就朝劉衝的大腦門戳了上去。
  劉衝嗷的一聲躥了起來。
  “有效果不?”尤其問。
  劉衝使勁搓著腦門,“有……有……”
  屋子裏緊張的氣氛一下變得緩和,猜謎的遊戲繼續進行。
  又輪到顧海猜了。
  “望眼欲穿。”
  白洛因琢磨了一下,很快替換成“忘掩欲穿”,于是拿起旁邊的衣服,一副要穿上的樣子。後來見顧海沒反應,他又把衣服放下,特意用手捂住赤條條的身體,體現一種沒穿衣服的狀態,然後又拿起衣服,一副要穿的模樣。
  顧海揚起一個唇角,“欲拒還迎!”
  屋子裏的人立刻開始喝倒彩,搶著過去插煙頭。因為已經知道煙頭不會燙壞皮膚,這次顧海直接挑了內褲上一個無關緊要的部位,飛速頂上去,狠疼一下過後,內褲又多了一個窟窿。
  下一個成語,“以靜制動。”
  顧海腦中突然閃過一絲邪念,他將白洛因推倒在沙發靠背上,用胯下飽滿的一坨肉去戳白洛因的臀縫兒,不雅的肢體語言立刻引來陣陣口哨聲。
  “幹嘛啊這是?我們還沒走呢,就要提槍上陣啊?”佟轍邪肆的笑容溢在嘴角。
  劉衝也趁機起哄,“你們要是表演一段,這題就算你們答對了。”
  顧海不搭理他們,直接朝白洛因問,“猜出來了麽?”
  這群人愣是沒看出這個成語和他們的動作有什麽關系。
  盡管白洛因不想開口,可為了避免被燙,還是試探性地回道,“以莖制洞?”
  此成語一說出口,衆人立刻碉堡了,久久之後,屋子才炸開鍋,全都佩服得五體投地。真尼瑪是流氓中的天才!各個詞都能扯到黃事上,不讓他倆表演真是屈才了。
  一直處于沈默狀態的領導者周淩雲開口了,“都別吵吵了,咱讓他們開口解釋一下,這以莖制洞究竟怎麽制?”
  一句話惹來陣陣邪惡的笑聲。
  只有闫雅靜羞赧地捂住臉,“矮油……你們這群男人可真是的!幹嘛還讓他們開口講啊?直接示範一下不就完了麽?”
  一語驚醒夢中人,六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蜂擁而上,一個勁地煽動二位新人,“快點兒啊!快點兒啊!不表演我們可要上煙囪了!燙死了別賴我們!”
  顧海示意性地用下面撞了白洛因一下,沒敢死乞白賴的,怕動真格的,小海子就要躥出來了。
  白洛因俊臉通紅,當即起身又把顧海按在沙發上,也在他後面撞了幾下。
  屋子裏的氣氛簡直要引爆了,一群男人起哄,“脫了來,脫了來!”
  顧海當即還口,“差不多得了,別沒完沒了的,我們家孩子臉皮薄。”說罷用兩只大手將白洛因發燙的臉頰捂住。
  猜謎遊戲繼續,盡管倆人配合默契,可免不了有失手的情況。五十個成語猜完,內褲被燙得都是眼兒,毛毛都鑽出來了。好在關鍵的區域沒有經受煙頭的洗禮,仍被幾塊破布遮擋著,就算是驚險逃過一劫。
  白洛因和顧海擊拳表示合作愉快。
  佟轍冷-笑一聲,清清嗓子,“據統計,你倆一共超時五十分鍾,按照規則,應該由我們七個人每人用煙頭往你們身上燙五十下。”
  顧海當即瞪眼,“你剛才不是說超時會提醒我們麽?”
  佟轍攤手,“我這不是提醒你們了麽?”
  劉衝一揮拳,“同志們,衝啊!有冤的報冤,有仇的報仇,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。”
  可憐的小兩口,就這麽被衆人圍堵在中間,被燙得嗷嗷叫喚,還不能生氣不能反抗,鬧洞房圖得就是一個歡騰,較真就不吉利了。所以疼出眼淚來也得嗆著笑容咽下去,誰讓平時幹了那麽多缺德事呢?
  最後的結果就是顧海的內褲徹底被燙成了魚網,就剩下幾根線在那綁著。白洛因也沒比他強多少,僅存的那一塊布還是顧海用手護住的,手背都給燙黑了。
  “我想知道這個馊主意是誰出的?”白洛因掃視著幸災樂禍的七個人。
  劉衝回道,“剛才我已經念了具體分工,沒念到誰誰就是策劃人。”
  白洛因和顧海交換了一個眼神,開始挨個排除。尤其是攝像師,周淩雲是組織者,劉衝是執行者,闫雅靜和佟轍是監督者。就剩下顧洋和楊猛了,倆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顧洋。
  顧洋冷傲地挑挑眉,“別看我,我就是個瞧熱鬧的。”
  難道是……倆人又把視線轉到楊猛臉上,楊猛謙虛地笑笑,“其實我也是效仿別人的招數,再加上一點兒個人的創意……”
  白洛因當即磨牙,“你丫這輩子也就精了這麽一回,還尼瑪沒用在正地方!”
  楊猛嘿嘿笑了兩聲。
  鬧洞房繼續,第二個遊戲叫咱們老二有力量!一聽這個名字就猜到八九分了。具體規則就是,一方屁股上綁一塊固體,另一個人的老二被硬東西套住,然後用力去戳那塊固體,戳穿了就算過關。在戳的過程中,施力的一方要不停地問,進去了麽?如果沒進去,受力的一方要不停地喊,老公使勁捅!如果進去了,就喊老公你真棒!
  本來放在一般夫妻身上玩,都是一塊海綿和一根香蕉,只要把香蕉對准海綿中間的窟窿插進去就成了。但是考慮到顧海和白洛因超強的體力,用海綿和香蕉太屈才了,遂改為膠壯固體和鐵皮外罩。
  倆人商量之後決定一起來,全部是前後武裝,到時候看情況調整位置,誰強誰來做施力方。
  但是問題出現了,要想把老二用硬東西套住,必須得先把老二弄硬,而且要當著衆人面。面對十四道賊兮兮的目光,一般人誰硬得起來啊!可顧海和白洛因就不是一般人。
  顧海把手伸到白洛因腰上,撓癢癢一般地彈了幾下,白洛因身下的小東西立刻開始擡頭,看得衆人目瞪口呆。
  這也太強悍了吧?話說白洛因的腰上是有開關麽?一碰就立刻有反應……
  顧海相當有成就感地蔑視衆人一眼,你們還想趁機看段表演?甭做夢了!壓根就用不著!他身上的哪一個部件都是我的,我碰哪哪就起反應!
  這幾個人以為顧海夠神了,結果白洛因更神,他的手都沒碰到顧海,光是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句話,顧海下面立刻一柱擎天,下藥都沒這麽快的速度!
  事到如今,顧洋不得不承認,這倆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。

番外之歡天喜地鬧洞房 (三)雞飛蛋打
  關于誰先誰後的問題,倆人還是采取傳統的辦法——石頭剪子布。
  事實證明,在劃拳這一方面,顧海的確不是白洛因的對手。人家劃拳憑借的是運氣,白洛因劃拳走的是心理戰術,他只要在劃拳之前朝顧海看一眼,基本就能猜到他想出什麽。
  于是准新郎的角色就由白洛因來扮演,僞新娘的角色自然就是顧海的。
  顧海順從地擺出九十度的姿勢抵在牆上,白洛因站在他的身後,掏出全副武裝的小因子,開始了他的征服之路。
  剛撞了一下,周圍就響起一陣起哄聲。
  白洛因找了一下感覺,發現綁在顧海身後這個東西摸起來不硬,但是想戳穿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也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的,彈性相當強,撞擊的時候要用很大勁才能撬開一個孔,結果收回來沒一秒鍾就恢複原狀,再次撞擊還需要相同的力才能撬開。
  所以,想要成功捅進去,不僅需要力量,還需要速度。
  白洛因找到竅門之後,開始展開威猛攻勢,每撞擊一下,旁邊的伴郎團就跟著吼一聲,雷翻了站在一旁的闫雅靜。姑且不說這畫面有多限制級,就說這個讓她暗戀了五年的男人,居然也有受制于人的時候。
  “你忘了喊口號了。”楊猛在一旁提醒。
  白洛因大汗淋漓地停下來,扭頭看向楊猛,“喊什麽口號?”
  尤其在鏡頭後面幽幽的提醒,“就那個……什麽……什麽進去了沒……”
  白洛因恍然大悟,再次提槍上陣,剛才一舉攻陷的地域竟然被封死了。白洛因簡直要瘋了,這玩意兒是什麽東西做的?怎麽說句話的功夫就能黏合得這麽緊致?
  無奈之下白洛因只好從頭再來。
  又是一陣力量強勁的腰部擺動,這一次白洛因謹記規則,不時的朝顧海問:“進去了沒有?”
  幸好顧海腰杆子結實,要是換了別人,早就被撞得貼到牆上了。他特想提醒白洛因一句,你這樣的方式不對,既耗體力又沒什麽效果,你得找到技巧!當然,這種話顧海是說不得的,真要讓白洛因開竅了,他唯一可以占便宜的領域都喪失了。
  所以,顧海只能說,“使勁捅!”
  不料,一向嚴謹的劉衝在旁邊開口了,“你前面落了兩個字。”
  “對,把那兩個字補上!”
  于是,平日裏威風凜凜,睥睨衆生的顧海,這會兒在七個人的目光高壓下,不得不輕啓薄唇,道一聲,“老公……使勁捅!”
  白洛因噗嗤一聲樂了,前功盡棄,事後狠狠揪扯自個的腦門,你咋這麽沒出息?他叫你一聲老公,你就美成這樣?
  “要不換個人吧?”佟轍用手刮了一下鼻子,“我看你夠嗆啊!”
  白洛因當即黑臉,“要不你試試來?”
  你丫能撞出一條縫我就服你!
  佟轍還真沒含糊,“試試就試試。”
  結果,剛走到顧海的身後,白洛因就意識到了什麽,當即把佟轍甩到一旁,“憑什麽讓你試?有你什麽事啊?差點兒上了你的當!”
  而後接著奮戰,這次力道更猛,顧海的腰都給震麻了。嘴裏喊著老公使勁捅,其實心裏在說,你還是悠著點兒吧!別把腰閃了!
  挺了二十多分鍾,白洛因終于敗下陣來。
  這下換成顧海上。
  衆人屏氣凝神,目光專注的盯著顧海看,他們不知從什麽渠道打聽來的八卦,據說顧海那方面的功夫相當之強,今兒這個遊戲就是為了印證這個流言是否屬實。
  顧海出場的那個架勢,就宣告了他在**上面的控制權。
  白洛因參照顧海剛才的姿勢,雙手抵牆,腰身微微挺起,渾圓的臀形暴露在衆人的視線之中。顧海幾乎無需准備,單刀直入,上來就是重頭戲。他根本不把這當成遊戲,只要腦子裏想著,把這個東西戳穿了就能進到白洛因的身體裏,顧海就幹勁十足。
  強有力的腰部震動,響亮的撞擊聲越來越密集,從幾個分散的點連成一條線,乃至一個面。顧海俨然比白洛因的技術好多了,前後夾擊,左右開弓,深淺有度……自打侵入到那塊膠狀固體裏,就沒再退出來,一點一點地深入。
  就連威猛過人的周淩雲,此時此刻都不禁感歎,年輕就是好啊!
  佟轍朝旁邊瞥了一眼,闫雅靜正呆愣愣地欣賞著。
  輕咳一聲,“後悔了吧?”
  闫雅靜回過神來,下意識地問了句,“後悔什麽?”
  佟轍不痛不癢地說,“後悔當初沒給他下藥啊!即便得不到他,和這樣的男人春宵一刻,也算是配得上你這個處女身了。”
  處女倆字,佟轍咬得很重。
  衆人的視線齊刷刷地投了過來,全用看國寶的目光看著闫雅靜,大妹子,你是處女麽?我怎麽一點兒都沒看出來!
  闫雅靜那張臉紅得像秋後熟透了的大柿子。
  尤其一邊錄像一邊喃喃自語道,“我總算弄清楚他倆誰上誰下了。”
  楊猛湊過來,一副八卦的面孔對著尤其。
  “你咋看出來的?”
  尤其騰出半張臉對著楊猛,“這麽明顯你都沒看出來?”
  楊猛還沒說話,劉衝把他拽過去了。
  “你倆聊啥呢?”
  楊猛鄙夷地斜了尤其一眼,而後小聲朝劉衝說:“他剛才和我吹牛B,說他能看出白洛因和顧海誰上誰下。”
  劉衝驚詫,“咋看出來的?”
  楊猛當即一拍巴掌,“瞧瞧,我說的沒錯吧?壓根就看不出來!”
  尤其肩膀一歪,差點兒和攝像機一起側翻在地。
  顧海已經已經成功戳開一個大洞,開始朝白洛因的臀部進發,結果越到後面,這個膠狀物凝固得越是緊密,盡管顧海戴的這個鐵皮套前端是尖的,可也架不住這麽被夾著。旁人提醒顧海要喊口號,顧海差點兒把這事給忘了。
  當即問道:“進去沒?”
  白洛因費勁巴拉地回了句,“老公……使勁捅……”
  這五個字一脫口,顧海瞬間就活了,一雙眼睛曜石般閃著精猛的神光,箍著白洛因腰身的兩只大手爆出青筋,兩條有力的長腿像是穩固的機關槍托架,上面的那根棍真就是名副其實的機關槍,射速和力量都是一流的。
  屋子裏響起一陣猥瑣的喝彩聲,顧海性感的側臉帶著魅力四射的風采。
  眼看著就要撐破了,就差薄薄的一層膠質,顧海刻意表現出體力不足的模樣,大汗淋漓,呼哧亂喘,斷斷續續地問:“進去沒?……進去沒?”
  為了趕緊熬過這個環節,給顧海加油鼓勁,白洛因只能不停地說:“老公使勁捅。”
  每聽見一次,顧海的身體就會即刻蓄滿能量,惹得衆人連連拍手叫好。
  爽死了!顧海已經忽略掉了分身撞擊硬物的那種疼,滿腦子都是白洛因喊出的話。
  如果每次在床上,他都可以如此熱辣放蕩,不需要別人逼迫就說出這種話該有多好。
  幻想著幻想著,就聽見啪的一聲響,固體膠硬是被戳穿了。
  尤其端著攝像機的手抖了一下,忍不住唏噓道,“這貨太強了。”
  楊猛還挺不服氣的,“那東西很硬麽?我捏的時候覺得挺軟的。”
  顧洋從旁邊拿出一個備用品扔給楊猛,楊猛帶著鐵罩試了一把,等尤其想攔著他的時候已經晚了,楊猛狠狠這麽一撞,只聽見公雞打鳴一樣的嘶叫聲,楊猛臉上的血色頓時被抽幹,倒在地上不省人事。

  好一會兒,衆人才將疼休克的楊猛掐醒。
  第三個遊戲更損,名字叫“雞飛蛋打”。規則就是一方的老二上面綁個二踢腳,撚子做得相當長,另一方的手背上被灑上膠水,膠水幹了之後迅速粘結在皮膚上。遊戲開始之後,一方的撚子被點著,另一方只有把手背上的膠水全部弄幹淨,才能過去把撚子撲滅。如果撚子燒到頭了,另一方的膠水還沒弄幹淨,那就如遊戲名所說……
  這個遊戲的寓意就是,只有把外來的雜念全部清除掉,才能解除另一半的心理危機,以最幹淨明朗的身心度過其後的洞房花燭夜。
  說得挺好聽,其實就是折騰人。
  危險的任務由顧海來執行,技巧上的東西由白洛因來操縱。
  “開始!”
  白洛因眼睛觀察了一下火星子流竄的速度,發現不出兩分鍾,顧海就要雞飛蛋打了。他必須要在兩分鍾之內把手上的膠水除去,丙酮是不能用了,一方面家裏沒有,另一方面需要五到十分鍾,根本就來不及。
  眼瞧著火星子躥了三分之一,這會兒白洛因才表現出他對小海子的緊張和在乎。
  他想出一個方法,搶過劉衝手裏的膠水,倒在被灑膠水的地方,讓幹涸的膠水再度被溶解,然後迅速去屋子裏洗手。
  可惜,他晚了一步,當他打開水龍頭的時候,膠水又黏上一層。
  “撚子燒了一半了!”佟轍在裏面壞心眼地提醒。
  白洛因再次倒膠水,洗手,這次速度快,但不夠幹淨。外面提醒的聲音再次響起,白洛因真急了,嘩啦啦倒了好多膠水在手上,開始在水龍頭底下瘋狂地搓洗。你可以想象一個人洗手洗得水花四濺,頭發盡濕麽?白洛因的這一個彪悍的舉動出賣了他的兩個屬性。一就是生活自理能力差,二就是愛小海子如命!
  終于,手上的膠水被洗掉,白洛因猛地朝顧海的胯下撲去。
  距離小海子不到十公分的地方,白洛因驚險地將撚子掐斷。
  火星子就在眼皮底下飛濺。
  好險!白洛因拍拍胸脯。
  然後他發現一屋子的人都笑了,包括顧海。
  原來顧海胯下綁著的二踢腳和地上的撚子壓根沒連著。
  白洛因凶神惡煞地走回廚房,端起一盆水,就朝外面的人潑去。可惜這會兒怎麽折騰都沒用了,縱使這幾個人再怎麽狼狽,也掩蓋不了白洛因全身濕透的事實。他那彪悍的洗手動作深深地烙印在了每個人心中,從此他們讀懂了悶騷男人。
  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  笑夠了,顧洋走到白洛因面前,手裏拿著那瓶“膠水”。
  “其實這不是膠水,是一種除疤的凝膠,塗上一分鍾就可以揭下來。這是我們公司生産的高端護膚品,對于什麽疤痕都有效,你可以試著整整你的手。”說完塞到白洛因手裏,“算是我送你的新婚禮物。”
  周淩雲也走過來拍拍白洛因的肩膀,“看到你方才的表現,為師可以放心地讓你們入洞房了,哈哈哈……”
  “對啊,我們也得走了!”
  “不耽誤你們了。”
  “你們小兩口抓緊時間幹正事吧!”
  說說笑笑間,七個人全都走了,喧鬧的房間瞬間安靜下來。
番外之歡天喜地鬧洞房 (四)洞房花燭夜
  夜色爛漫,落地窗外的月光偷偷潛入屋內,在婚房的地面灑下斑斑駁駁的靓影。
  房間內的燈全部關了,只剩下一根根的彩燭,在這溫暖朦胧的燭光中,一對新人藏在嶄新的被子裏,手指在鍵盤上飛速地流竄著。
  “你算出來了麽?”白洛因探頭過去,“禮金總額一共是多少?”
  顧海仔細看了一下屏幕,念道,“三千多萬吧!”
  “這麽多?”白洛因深感震驚。
  顧海點點頭,“有幾個人出手挺大方的,比如咱們的合作商,我爸的老朋友,包括尤其。李爍和虎子雖然在國外沒趕過來,可也隨了幾百萬,其他人大概就是幾千塊到幾萬塊不等……”
  白洛因沈思片刻,對著自個面前的屏幕說道,“宴酒席一共18桌,一桌9999元,花銷大概是120萬。酒店工作人員的紅包發了十幾萬,加上婚房裝修,購買衣服首飾和婚禮用品的錢,總花銷大概是五百來萬,這樣我們淨賺了兩千多萬。”
  “你算父母給的改口費了麽?”顧海提醒。
  白洛因一捶腦門,“哦……讓我給忘了,我還沒打開紅包呢。”
  說著迅速下床,將顧威霆塞到手裏的紅包拿出來,偷偷摸摸瞧了一眼,先是愣了一下,而後咧了咧嘴角,看來他對這個數額十分滿意。
  “多少?”顧海好奇地把頭湊過來。
  “十天額外假期。”白洛因一副顯擺的表情,“應該是咱爸在組織內部幫我協調爭取的。”
  顧海心情一陣激蕩,臉上卻表現得很不屑,“就這麽點兒獎勵,他也拿得出手?”
  “這種東西就是個心意,不能用錢來衡量。”白洛因說著又朝顧海問,“我爸給你多少?”
  “我不告訴你。”顧海裝得挺神秘。
  白洛因把電腦往旁邊一推,猛地朝顧海撲了過去,一邊蹂躏一邊逼問道:“快點兒說,到底多少?”
  顧海頑抗了好久才招任,“咱爸沒送我錢,也是一份特殊的心意。”
  “什麽心意?”
  “咱爸不讓我告訴你。”
  “你丫和誰親啊?”白洛因把顧海胸前兩點當螺絲擰,刺激得顧海嗷嗷直叫喚。
  “和你親,和你親……”告饒般的語氣,“咱爸的紅包裏是這麽寫的,我以白洛因之父的名義,特賦予顧海同志如下權利:一,白洛因必須要改口稱呼顧海為老公,每天至少呼喚10次;二,白洛因不能再對顧海實施家庭暴力,要把力氣用在上,盡心盡力服侍自個的老公;三……”
  顧海還沒說完,胸前兩點就被揪起三公分,扭了三道彎。顧海不甘示弱,又把手朝白洛因的腰上伸去,惡劣地抓撓捅刺。倆人很快在床上展開一場“惡鬥”。
  “好了好了……不鬧了……”顧海穩住白洛因,“咱去洗漱吧,洗漱完了再上床睡覺。”
  “咱不是洗過澡了麽?”
  “剛才不是又摸了電腦麽?再去洗洗手,洗洗臉。”
  白洛因嫌費事,大頭一紮不動彈了,“你去洗吧,我直接睡了。”
  “不行!”顧海果斷反對,“以前我就不追究了,現在我是你老公,我有權管你。起來!麻利兒的!”
  白洛因睜開一只眼,瞧見顧大帥耀武揚威地站在他面前,一本正經的模樣好像真的當家做主了一樣。忍不住噗嗤一樂,被顧海黑臉加詐唬地拽進了衛生間。
  “我自個洗!”白洛因說。
  顧海將白洛因的手打落,擠了一些洗面奶,朝白洛因的臉上塗去。兩個人面對面而站,顧海耐心仔細地將白洛因臉上的洗面奶塗勻,白洛因閉著眼,很安靜的享受著顧海的私人服務。
  “你的皮膚屬于敏感型的,每次晚上玩完電腦不洗臉,第二天准起痘。”顧海挺認真的說。
  白洛因想睜開眼看看顧海,卻被他敲了一下腦門,“閉上!小心泡沫跑到眼裏。”
  白洛因想開口說句話,又被顧海擰了一下臉頰,“閉上!小心泡沫跑到嘴裏。”
  等到臉上的水珠被毛巾擦幹,白洛因睜開眼,顧海已經轉身去拿護膚品了。
  “我……”
  剛要開口說話,顧海又轉過身,把手裏的護膚品均勻地塗抹到白洛因的臉頰上。感受著顧海大手體貼的撫摸,白洛因心裏從未有過的溫暖。
  “這麽看著我幹嘛?”顧海揪了白洛因的鼻子一下。
  白洛因沈默了許久,才讷讷地說道:“咱倆是兩口子了。”
  顧海的手頓了一下,“怎麽了?有什麽不對麽?”
  “沒。”白洛因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,嘿嘿笑了兩聲,“挺好。”
  顧海被白洛因難得流露出的傻樣兒逗樂了,當即朝他的嘴上咬了一口,輕語道:“以後就是一家人了,我窮了潦倒了你也得跟著受罪,你瘸了殘廢了我也得伺候你一輩子。”
  牆壁上的彩色燭光微微閃動著,將屋子裏的氣氛烘托得如此溫情和諧。
  一貫猴急的顧海,今晚也醉倒在這溫柔鄉裏,久久都不舍得解開愛人的衣服,唯恐懈怠了這珍貴的一晚。
  最後,還是白洛因先翻身將顧海壓住,舌頭在他的唇邊勾勒著,眼睛半睜半眯地掃向顧海,在他的雙眸裏掀起驚濤駭浪。
  顧海的手煞是溫柔的在白洛因光裸的脊背上摸索著,沿著蜿蜒的曲線,一路向下探到溝壑處,再不動聲色地返回,反反複複,直至白洛因的呼吸越發急促粗重,看著他的眼神愈加迷醉動人。
  “你看看你給我擰的。”顧海指著自個的胸前兩點朝白洛因控訴道,“兩個都腫了,給我揉揉。”
  白洛因直接用嘴含住,溫柔地撫慰著兩只被自個蹂躏個半死的小紅果,惹得顧海頻頻悶哼。雙腳伸到白洛因胯下,夾住小因子,惡劣地用腳背去磨蹭白洛因的敏感地,用腳趾夾弄頂端的溝口,直至白洛因嘴裏吸吮的動作越發淩亂,喉嚨裏發出殘破的哼吟聲。
  兩人面對面而坐,這一次,顧海沒再霸道地侵占白洛因,也沒再用種種手段逼迫白洛因就範。僅僅是兩人的結合,沒有誰壓制誰的心態,用最平等坦誠的心去迎接人生的另一個身份。
  從今晚起,我是你的老公,你也是我的老公。
  白洛因擡起顧海的雙腿,侵入他的體內,霸道地宣誓自個的所有權,動情地啃咬著顧海的鎖骨和胸肌。顧海又把白洛因抱到腿上,托著他敏感的腰身,看著他最迷人的部位反複吞吐著自個的命根,嘴裏發出魅惑的急喘聲……
  “顧海……”白洛因痛苦的嘶吼一聲,先將熱露灑在顧海的體內。
  拔出來之後,顧海輕輕托起白洛因的臀部,往胯下一按,再將硬如烙鐵的命根挺入白洛因的體內,瘋狂的律動起來。
  “媳婦兒,媳婦兒……”顧海甜膩地喚著,牙齒啃咬著白洛因的臉頰,胸口,像是要把他吞到肚子裏。
  深到極致的一個穿刺,白洛因牙關死咬,脖頸揚起,一股灼熱的液體存留在體內。
  顧海緩緩地從白洛因的身體退出,分身依舊硬挺著,被白洛因一把攥住,惡劣地亵玩著。
  顧海呼吸粗重地看著白洛因,邪邪一笑,大手將白洛因摟至懷中,依舊將白洛因的手按在自個的胯下,故意在他耳邊煽動磨蹭,“剛才他們嚇唬你,把二踢腳栓在我的褲裆上,你怎麽急成那樣?你不是說不喜歡我這玩意兒麽?嗯?”
  白洛因裝作沒聽見。
  顧海啃咬白洛因的耳朵,非要逼著他承認,“你到底喜不喜歡啊?喜歡我可就讓它伺候你一輩子了,不喜歡我就趕緊讓它下崗,免得天天招你膈應。”
  被逼問了很久之後,白洛因才繃著臉說道:“行啦!你不就想讓我誇它幾句麽?我現在就滿足你,它是京城第一粗,中國第一猛,世界最快律動速度,宇宙無人能敵持續時間……離開兩天我就想它,沒它我活不了。”
  顧大猛男一陣狂野的笑,而後將白洛因按在床上,從上到下的親撫,連腳趾都不放過。親到白洛因腳心的時候,白洛因笑得腹部肌肉都打結了,連連哀求,“別……太癢了……”
  “就是要讓你癢……”顧海用舌尖在白洛因腳心上寫了兩個字:“改口。”
  白洛因當做沒識別出來,最後整個身體都被顧海架起,兩只腳壓在腦側,兩個臀瓣離開床單,被顧海的膝蓋高擡到胸口的部位,舌頭頂入密口之中。
  “呃……”白洛因的手像老虎鉗一樣地夾著顧海的雙腿。
  顧海的視線下方,小因子已經吐了長長的一路口水,顧海的指尖一碰,白洛因整個身體都震顫起來。
  “想射了……”白洛因說。
  顧海將命根抵在白洛因縮動的密口處,幽幽地說:“你改口,立刻讓你噴。”
  白洛因強有力的手臂將顧海的頭攬了過來,雙目對視,較勁一樣的口氣說:“你先改口。”
  顧海特大方的喊了聲,“老公。”
  白洛因神色一滯,眸中波光粼粼,兩腮的肌肉繃了繃,薄唇輕啓。
  “老公。”
  顧海的魂瞬間被勾走,一陣狂風暴雨般的律動,將白洛因的身體操聳到床頭,一股濃液噴灑而出,白洛因的肩膀劇烈地抖動,口中陣陣低吼。
  還未將此番激流徹底消受,顧海再次毫無征兆地狠狠貫穿,白洛因突然不受控地再噴射出一股,這次聲音都夾帶著幾分哭腔,像是爽到了極點。
  顧海最後一次猛衝,並用手狠狠撸動小因子,白洛因整個身體痙攣抽動,快感以小腹為原點向四周炸開,連環炮一樣地在身體各處流竄。爽得白洛因嘶聲高喊,猛地抱住顧海,語無倫次地呻吟道:“不行了……要死了……大海……”
  事後,緊緊抱在一起,顧海用手擦拭著白洛因汗涔涔的額頭,靜靜地凝望著他,呢喃道:“老公……”
  白洛因被顧海這深情的一聲喚嚇了一跳,“你要幹嘛?”
  “不幹嘛……”顧海貼著枕頭笑,“該你了。”
  鬧了半天,顧海是想拿這聲老公去換白洛因的那一聲。
  白洛因當即還口,“老婆。”
  顧海,“……”
  過了半晌,又像大肉蟲子一樣粘了上去,“今兒是咱倆的洞房花燭夜,你就不能松個口?我都叫你那麽多聲了。”
  “我剛才不是松口了麽?”白洛因說。
  “我還想聽,聽一千遍一萬遍都不夠。你就叫一聲老公讓我聽聽吧!只要你肯叫,老公就給你改口費。”
  “給什麽?給多少?”白洛因問。
  “等你叫了我再告訴你。”說完又喊了幾聲老公作為贈品送給白洛因。
  白洛因只好勉為其難地再次喊出那個拗口的稱呼。
  “老公……”
  顧海立刻愛憐地將白洛因壓在身下,啃咬著他的下巴,“好寶貝兒,老公這就給你改口費,你要多少給多少。”
  【洞房番外結束,明天開始寫猛子和尤其的。】

番外之猛其其 1小警帽被辭退。


這一天,晴空萬裏,陽光普照。
難得趕上一個好天兒,楊猛美顛顛兒地上街巡邏去了。路過彩票站,習慣性地把車停靠在路邊,進去買了兩張刮刮卡,第一張沒中,第二張中了五塊錢,于是又用五塊錢換了一張,這一刮竟然刮到五百。
楊猛的嘴快咧到耳叉子那去了。
“今天是個好日子,心想的事兒都能成,明天又是好日子……”楊猛哼著小調就走出了彩票站,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,心情倍兒舒坦。
自打熬過掙份子錢的那段苦日子,楊猛就一直在走順字兒。先是在白洛因婚禮上拿到五萬塊勞務費,後又領到了全勤獎金,現在又刮中了五百塊……就連攤煎餅都能趕上個雙黃蛋!
我可能要轉運了……楊猛一邊想著一邊樂吟吟地打開車門。
“救命啊!!耍流氓了!!”
聽到一個婦女淒厲的喊叫聲,楊猛神經一緊,趕緊順著聲音跑了過去。跑到路口拐了個彎兒,瞧見一男一女在地上撕扯著,女的嗷嗷哭叫著,男的用手扒著女人的裙子,絲襪都裂開一個大口子。四周站了七八個人,愣沒人上前去管。
楊猛惱了,大吼一聲之後衝了過去。
周圍人群一哄而散,那個男的看到警察來,非但沒停手,還撕扯得更帶勁兒了。眼瞧著婦女的衣服全被扯爛了,楊猛操起警棍,上去對流氓一陣敲打。
“你給我放手!麻利點兒!”楊猛怒聲吼道。
男的壓根沒把楊猛放在眼裏,楊猛沒敢下狠手,這男的就任他打,反正就是不松手。楊猛見男的屢教不改,上去就是狠狠一棍子,雖說他身板小,底子差,可這麽多天沒少參加特訓,手上還是有點兒勁的。
這一棍子下去,流氓立馬躥了起來。
“我草你媽!你敢打我?你敢打我?”男的揪住楊猛的領子。
楊猛不甘示弱地怒吼道,“打你咋?打你都是輕的!走,跟我到派出所走一趟!”
男的當然不從,楊猛又不松手,于是倆人撕扯起來了。
旁邊的婦女從地上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衣服,哭咧咧地朝楊猛說:“謝謝警察同志,你一定要把他抓起來,他已經欺負我不止一兩次了。”
楊猛聽了這話下手更狠了,拳頭雖小,次次戳中要害。這個男的就是個軟柿子,看著個兒挺大的,其實一捏就扁,楊猛也難得碰上這麽一個對手,既沒有兩腳就把他踹倒,也能和他僵持幾拳,打得楊猛虎虎生威。
“吼!!……哈!!……”楊猛一個掃堂腿將流氓踹倒在地。
手铐铐上去,在無數欽佩的目光中將男的拽上了警車。
“警察同志,我就不用去了吧?”婦女一臉糾結之色。
楊猛猶豫了一下,開口說道:“你還是跟我走一趟吧!做個筆錄。”
“我怕寒碜。”婦女抹著眼淚。
楊猛當即保證,“放心,我把你安排在裏屋,沒人瞅得見,我們肯定會替你保密的。”
“我先回家換件衣服,等會兒再去!”婦女說著就一瘸一拐地朝遠處跑去。
楊猛本想下車追,可一瞧婦女那條撕成布條狀的裙子,再一瞧車上那位主兒,還是打開車門啓動車子,先把車開到了派出所。
“周子,今兒逮回來一個!”
楊猛出去巡邏還能帶回來人?在同事們的印象裏,楊猛值班只有兩種結果,要麽鼻青臉腫地回來,要麽有去無回。今兒不僅逮回來一個,而且還是全須全尾的大老爺們兒,真是個新鮮事!
“咋回事啊?”周子問。
楊猛一邊喝水一邊說:“街上耍流氓。”
“膽兒夠肥的啊!”
周子說著就朝男的褲裆處踹了一腳,男的夾住雙腿狠罵了兩句,被周子拽去了審訊室。
楊猛在外面悠哉悠哉地喝著茶,身上的毛孔全都舒展開了,心裏特別痛快。不光是因為逮到一個禍害,更多的是對他自身實力的肯定。楊猛自戀地欣賞著自個的小拳頭,對著空氣比劃著,嘴裏配合著喊出唰唰的風聲。
晚上下班剛要走,一排高級小轎車停在了派出所門口,楊猛好奇地朝外看去。
一個女人,身後跟著七八個壯漢,表情肅殺地往裏走。楊猛瞧出婦女是今兒被流氓欺負的那個,沒想到真來了,就是這陣勢,實在有點兒……
“诶……”楊猛伸出胳膊攔在婦女面前,“派出所內不讓打人啊!你們就是和他有再大的仇,也有我們幫你們處理!”
沒想到,剛才還客氣道謝的婦女,立馬變了一張臉,指著楊猛朝身後的衆位爺們兒說:“就是他,就是他欺負我還抓走我老公,你們派出所所長呢?出來給個說法,你們這的警察亂抓人!麻利兒的,再不出來砸東西了啊!”
楊猛懵了,“你們這是要幹啥?诶,我說,你剛才不是……”
“我不是什麽啊?”婦女尖著嗓子指著楊猛的鼻子罵,“臭流氓!就你丫也配當警察?趁著巡邏的機會當街占婦女便宜,我老公攔著你,你還打人!你還有沒有點兒道德心了?還讓不讓我們老百姓活了?”
“……”
這場糾紛一直延續到晚上九點多,楊猛才被放行回家。
第二天一早,楊猛就被所長叫到了辦公室。
“所長,那婦女純粹是胡扯,您說我是那樣的人麽?我雖然個兒矮點兒,沒啥錢,可也犯不上當街占婦女便宜啊?一看就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所長臉色挺凝重的,“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楊猛立刻松了一口氣。
“只要您相信我就成了。”
所長擡起眼皮看了楊猛一眼,沈聲說道:“但是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的,影響挺不好,而且人家不會無緣無故找你麻煩,你肯定之前惹了人家了。”
楊猛叫屈,“我壓根不認識她!”
“這樣,猛子……”所長頓了一下,“你聽我說,對方不是善茬,昨晚人家把話撂這了,要麽你走人,要麽他們就天天來這擺陣。我也就是一個小所長,熬了半輩子了,你別讓我為難,你的路還挺寬的,日後努力,可能會有更好的發展機會。說實話,一輩子待在這種地兒也挺憋屈的。”
楊猛火熱的一顆心瞬間涼得徹骨。
番外之猛其其 2就是個混事的。
“我被開除了。”楊猛說。
尤其只是簡單地嗯了一聲,並沒有露出任何訝異的表情,好像一早就料到楊猛會被開除,連一點兒示意性的同情都不吝表達。
楊猛一臉的愁苦,“鐵飯碗就這麽沒了。”
“說開除就開除,還能叫什麽鐵飯碗?”尤其嗤之以鼻,“就那麽一份破工作,又累工資又低,真不知道你可惜什麽。”
“我們的工作待遇雖然一般,但是說出去有面子,生活有保障。”
尤其噗的一聲笑了,“整天吃刀削面,穿動物園的處理貨,你的面子從哪來的?奔三的人了,沒車沒房,你的保障又從哪來的?”
“我這不是攢錢呢麽?”楊猛瞪了尤其一眼。
尤其哼了一聲,“錢呢?甭多拿,你就給我掏出十萬塊,我就不擠兌你了。”
楊猛運了幾口氣,看著飯桌上這華而不實的飯菜,再擡眼瞧見尤其這一身價值不菲的衣服,感覺這是自取其辱來了,當即起身要走。
尤其一把拽住楊猛,拽到自個身邊。
“你丫怎麽還小皮臉了?”
楊猛俊臉緊繃,眼神陰測測的,“生活所迫。”
“這樣吧……”尤其終于道出心中所想,“你給我當助理來吧,我保證工資比你之前的要高出很多倍,看病,住房,吃飯問題一並解決,等你老了還給你發退休金,絕對是個金飯碗,怎麽樣?”
楊猛陷入了沈沈的思索之中,要是放在之前,他肯定不會攬這個活兒,伺候別的明星還行,伺候老同學,實在抹不開面子。關鍵是這幾天太難熬了,楊猛到處找工作都沒有合適的,又不敢回家,生怕父母瞧出端倪,就這麽一直瞞著,手頭的錢也花得差不多了。
尤其見楊猛有些動搖,趕緊補了一句,“這樣吧,你要實在不想當助理,那就當保镖兼司機吧!反正你也會開車,也當過警察,當個保镖應該沒問題吧?”
楊猛一聽這話眼睛亮了,“這個倒是可以考慮考慮。”
第二天,尤其就把楊猛拽到了經紀人馬先生面前。
“這是我新招聘的保镖。”
馬先生盯著楊猛看了良久,眼神意味悠長。
“叫什麽?”
楊猛小身板挺得筆直,聲音擲地有聲,“楊猛!!”
馬先生又把目光轉向尤其,“從網上招聘的吧?”
尤其英俊的臉上浮現一絲疑惑,“你怎麽知道?”
“一看就是相中了他的人名。”
尤其,“……”
馬先生拍了拍尤其的肩膀,把他拽到了不遠處的某地兒,小聲問道:“你瞧他那個模樣能當保镖麽?是你保護他還是他保護你啊?”
尤其不緊不慢地說:“這是我老同學,最近失業了,就當幫他一個忙了。再說了,人家是警察出身,應對各種突發情況都比較有經驗。”
“這能是幫個忙的事麽?你不了解自個的身份麽?你這事業剛起步,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呢?有一點兒突發情況你就玩完了!你就是靠這副皮囊混著的,真要受傷了,那是多大的事啊?你為自己考慮過麽?”
尤其拍了拍馬先生的肩膀,“實在不行再雇一個保镖。”
馬先生氣結,“那你何必再把他招來,直接給他點兒錢不完了麽?”
“這不是一回事。”尤其語氣挺堅定的,“從今以後,他就是我的私人保镖兼司機兼助理了,沒特殊情況,我身邊就不帶別的人了。你要實在不放心,另派幾個人跟在我後邊也成,但是別讓我瞅見。”
說完,領著楊猛走了。
下午,楊猛跟著尤其跑了三個通告,看著尤其的助理在旁邊跑東跑西的,一個小姑娘,連道具都跟著搬,心裏實在不落忍,便朝尤其說:“要不你也給我派點兒活幹吧?!我這都站半天了,啥事也沒幹。”
“有助理呢,你操什麽心啊?”
楊猛實在心疼旁邊那個小姑娘。
尤其拍了楊猛的肚子一下,“放心,有用得著你的時候。”

晚上,尤其參加一個慈善義賣活動,活動場地是在一個大學的體育館舉行。尤其的粉絲群體裏面學生占大部分,所以這次出發之前,經紀人加派了兩個保镖在尤其身邊。
剛下車,立刻被一群記者和學生圍堵住,楊猛的保镖身份終于得以彰顯,緊緊貼在尤其的身邊,兩個男生衝過去,伸手對其進行攔截。哪想這倆男的不要命地往尤其身邊衝,楊猛上去推了人家一把,倆男的立刻朝楊猛臉上掃了一拳。
“找抽吧?”尤其居然先急了。
記者立刻用鏡頭抓拍了這一幕,尤其毫無懊惱之意,繼續對男生惡語警告,接著把楊猛摟在懷裏,護著他繼續往前走。
于是通道處出現詭異的情景,四個保镖護在尤其身旁,而尤其又把一個保镖護在自個懷裏,六個人以一種奇怪的布陣前行著。
坐在化妝間,楊猛一個勁地長籲短歎,試用了一下午,什麽正經事都沒幹,還糟了無數白眼。不行,這樣下去他自己都沒臉繼續待著了,保镖作用不明顯,那就把司機的義務盡到,慈善晚會之後不是還有晚宴麽?晚宴結束後一定要把尤其安安全全地送回家。
果然,尤其把楊猛帶到了宴會上。
這裏有很多熟悉的面孔,有幾個還是挺有名氣的演員,楊猛看得眼都花了。不過他一直嚴于律己,緊緊跟在尤其身後,一句話都不多說。
尤其和一個編劇聊了起來,楊猛這才放松放松自個的眼珠,四處張望了一下。
“有興趣喝一杯麽?”一個美女笑容款款地看著楊猛。
楊猛拘謹地指指自個,“你是說我麽?”
美女點點頭,“當然了。”
說完,漂亮的手指捏起一個高腳杯朝楊猛晃了晃。
楊猛的雙腳不由自主地朝她走了過去。
理智告訴楊猛,不能喝酒,你是司機!
“怎麽?你不會喝酒啊?”美女撇撇嘴。
楊猛一甩頭發,“哪能啊?”
說罷端過來,仰脖一飲而盡。
番外之猛其其 3他照著我整容。
“你是尤其的助理?”美女問。
楊猛搖搖頭,“保镖兼司機。”
美女驚訝,“保镖和司機不是都在外面候著麽?你怎麽進來了?”
楊猛特爺們兒地指指自個的胸口,“我倆高中同學,關系熟,他一般出去辦事都帶著我,離開我心裏不踏實。我都說他好幾次了,你不能這麽依賴我,他不聽,他說沒我,什麽事都辦不成。”說完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美女扭了扭水蛇腰,“好羨慕你啊!”
楊猛暧昧地勾了勾唇角,“怎麽著?你也想把我拉過去當保镖?沒事,我可以身兼數職……”反正在尤其這也沒活幹。
美女紅唇一抿,“我就是明星的助理,我還請什麽助理啊?”
“哦,原來如此。”楊猛趁機去拉美女的手,還猥瑣地撫了撫,“那你也不錯嘛,我看這裏的明星也很少把助理帶進來,證明你混得也不賴嘛!”
美女妩媚一笑,“哪啊?我伺候的那位是個小影後,年齡不大,脾氣倒是不小。哎……真是受夠了,完全像個貼身保姆一樣,吃喝拉撒都要我操勞。”
“那你一個月賺多少啊?”
美女眨了眨美目,“六千多。”
楊猛瞠目結舌,“你這麽辛苦,她才給你六千多?”
美女詫異地看看楊猛,“六千多很少麽?我是新來的,沒幹多久,這已經算是很高的價位了。再說了,她也不是只有我一個助理,還有一個老的,平時不帶出來,那個人跟了她四五年了,一個月才一萬多。”
說完,又朝楊猛遞了一杯酒。
“我是司機。”楊猛尚存幾分理智。
美女撇了撇嘴,“司機怎麽了?人家這的司機,喝一瓶照樣上道。”
楊猛最看不得女人朝他露出不屑的表情,當即接過酒杯,一飲而盡。
頭暈暈的,尤其還在那邊聊著呢。
美女聽了楊猛的價位,瞬間露出驚詫的目光。
“天啊!他竟然給你這麽多錢?”
楊猛打了個酒嗝,“難道這不是行價麽?”
“什麽行價啊?你在這個大廳裏隨便打聽打聽,哪個司機,哪個保镖能賺你這麽多?”說完又把楊猛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,幽幽地說,“而且我感覺你也不是特別出色的那種,給你這個價位純粹是看關系吧?”
“誰說的?”楊猛虎目威蹬,“我這是試用期,等正式被聘用,肯定比這賣力氣!”
“什麽?試用期就給這麽多錢?”美女嘟起嘴巴,“你一定要幹了這一杯!不然下次看見你,我就裝作不認識!”
楊猛讪笑著用腰拱了拱美女的臀部,又是不自覺的一杯酒。
然後,徹底多了。
“其實,我也是尤其的粉絲。”美女說。
楊猛滿不在乎地轉了轉手裏的高腳杯,一臉的鄙夷之色,“我就不明白了,他到底哪個地方吸引人啊?我怎麽就看不出來?”
“你不覺得他很帥麽?”
楊猛挑了挑眉,“他也就算一張大衆臉吧?”
“你不覺得他氣質超好麽?”
楊猛不淡定了,“他有什麽氣質啊?”
“……”
尤其和編劇聊完劇本,一轉身發現楊猛不見了,再張目四望,發現楊猛撅著屁股,流裏流氣地和美女打哈哈,模樣特別欠抽。
“你們是高中同學?”一聲驚訝的質問,“那他高中的時候是不是很多人追求?”
楊猛嗤笑一聲,“狗屁!我告訴你,他高中那會兒可二了,整天穿著一雙趿拉板,頂著兩道大鼻涕來我們班後門口,我們班女生拿掃帚打他都打不走。我和你說實話吧!尤其整過容,他高中那會兒特寒碜,後來照著我這張臉去整容,結果失敗了,就變成現在這副德行了……”
“咳咳……”尤其在楊猛身後輕咳兩聲。
楊猛沒聽出是尤其的聲音,隨口回了一句,“滾一邊咳嗽去!”
尤其一把將楊猛提了起來,徑直地拉出酒店,塞進了車裏。
不到五分鍾,楊猛這位司機就在車上打起呼噜。
忙了整整一天,尤其不僅要親自開車,還得時不時將楊猛紮到褲裆處的腦袋搬回原位,以防他脖子扭筋。最後出于各種方面的考慮,尤其把這個大累贅帶回了自個家裏過夜。

番外之猛其其 4今這水有點鹹。
  汽車停在樓下,尤其將楊猛背了出來。
  “想吐……”楊猛伏在尤其的肩膀上喃喃說道。
  尤其肩膀一聳,略顯緊張地朝楊猛問:“忍得住不?”
  楊猛點頭,“忍得住。”
  進了電梯,同乘的還有一個女孩,尤其刻意把頭掩在立領裏,不讓別人看到他的臉。楊猛就這麽老老實實地伏在尤其的背上,臉貼著他的脖頸,嘴唇一動一動的。
  突然,楊猛幹嘔了一聲。
  尤其心裏一緊,忙說道:“再堅持一會兒,再堅持一會兒,馬上就到家了。”
  “沒問題!”楊猛死死咬住牙。
  尤其松了一口氣,還有五層就到了。
  “哇……”
  尤其肩膀一濕,頭猛地揚了起來。
  同乘的女孩目光投射過來,起初是厭惡的,結果再看到尤其那張臉後,很快變成了驚喜和不可置信,“你……你不是……”
  尤其立馬別過臉,讓人在這種情況下認出來實在太窘了。
  不料,楊猛在尤其背上大喝一聲,“他是尤其,哈哈哈……”
  回到家,尤其把楊猛脫個精光,塞進浴缸裏,然後把楊猛的衣服全都扔到外面的垃圾桶,再次走進浴室,想先衝個澡,不想看到一旁的浴缸裏都是氣泡。
  走過去一瞧,楊猛的臉在水平面以下,眼珠子瞪得大大的。
  驚恐地將楊猛撈了出來。
  “草,你丫不嫌嗆麽?”尤其大吼。
  楊猛呆愣愣的目光看著尤其,懶惰惰地說:“困。”
  然後,腦袋一垂,倒在尤其肩膀上不吭聲了。
  尤其把楊猛的頭揚起來,楊猛的眼睛已經閉上了,上下眼皮中間的那條縫隙很狹長,眼睫毛將這條線點綴得很優美。抛開這個人的性格和脾氣,單看這一張臉,真是個美人胚子。長相女氣但不失陽剛之氣,五官細膩但不矯揉造作。
  如果他有一個很健全的人格,必定是個招男女老少喜歡的萬人迷。
  可惜,他不懂得經營自個的形象。
  但是這樣的人很真,他一個月掙三千塊錢,就絕對不會為了裝逼而買一千塊的衣服;他就是個耿直的小警察,絕對不會開著公車到處得瑟;他所有的富裕時間都被別人榨取,卻從來不在意別人的借口和事後的冷漠;他實誠厚道,傻裏傻氣,不修邊幅……
  當年那些輕狂少年都被社會這個大染缸浸染得五顔六色,他的身上卻依舊保留著那分透明和簡單。和這樣的人相處在一起,總能在快節奏的生活中得到一絲喘息,可以想說什麽就說什麽,永遠不用擔心被利用和出賣。
  尤其正想著,突然發現楊猛的喉結處動了動,趕忙將他的腦袋挪出浴缸外,一邊往門口衝一邊叮囑道:“再等一會兒,垃圾桶馬上就……”
  哇……
  尤其眼睜睜地瞧著地板上多了一大灘流質食物。
  “讓你丫等會沒聽見啊?”尤其怒喝一聲。
  楊猛扭過身子,背朝著尤其,對著浴室的牆面,不發一言。
  尤其把地板上的穢物收拾好,再去給楊猛清洗身體的時候,發現浴缸裏的水已經涼了。楊猛盤腿坐在裏面,小臉紅撲撲的,眼圈也是紅的,鼻孔下挂著兩個晶瑩剔透的大泡,模樣滑稽又可憐。
  “猛子。”尤其語氣柔和下來。
  楊猛嗷的哭號出聲,兩只手拍打著水花,濺了尤其一臉。
  “我這種人活著有啥勁啊?我爸我媽瞧不上我,哥們兒弟兄成天擠兌我,就連老同學都變相施舍我!其實我一點兒都不傻,和我一塊數禮金的那倆人,才拿了一千塊勞務費,我卻拿了五萬。因子瞧出我日子不好過了,他給我買手機,偷偷摸摸出錢讓我爸媽換房,結婚都惦記著我……我卻連一份像模像樣的禮物都拿不出來!!”
  尤其往浴缸裏放著熱水,心裏一陣翻騰。
  “還有尤其,他丫的就愛看我笑話,說是給我找工作,其實壓根沒打算讓我幹什麽。他就是花錢買個調劑品,買個樂子,整天瞧著我這個慫樣,他就找到心理安慰了……嗚嗚……”
  說完,感覺有點兒渴,用手捧起洗澡水,朝嘴裏送去。
  “別……”尤其想攔的時候已經晚了。
  楊猛吧唧吧唧嘴,“今兒這水有點兒鹹……”
番外之猛其其 5我不是隨便人。
  早上,楊猛是被一陣詭異的鬧鈴吵醒的。
  “傻B,就說你呢!還睡呢?再睡更傻了!傻B,就說你呢!還睡呢?再睡更傻了!傻B,就說你呢!還睡呢?再睡更傻了!……”
  楊猛眯著眼睛找了半天,才發現吵吵的是一個鬧鍾。他把鬧鍾拿下來,打算關掉接著睡,結果怎麽關都關不上。然後他看到鬧鍾界面上出現一行字,“想要本鬧鍾停止喧鬧,請投幣一百元。”
  小兒科……
  楊猛拿起鬧鍾看了看,果然發現鬧鍾底下有個洞口。
  于是摸了摸旁邊的褲子,掏出一百塊錢塞到鬧鍾裏,鬧鍾果然不叫喚了。楊猛想著睡醒了再把那一百塊錢掏出來,哪想剛把鬧鍾放下,就聽見嘩啦啦一聲響,緊接著零零碎碎的錢渣兒就從底下的洞漏出來。
  等楊猛伸手想去解救的時候已經晚了,一百元大鈔就這樣被絞碎了。
  草!動真格的啊?
  楊猛一下就清醒了。
  環視四周,陌生的房間,扭頭一看,蓬頭垢面都遮擋不住光芒的俊臉,就這麽赤裸裸地橫在自個的面前。楊猛傻眼了,我怎麽跑到他的床上來了?掀開被子一瞅,身上就一條小褲衩,旁邊那位也是如此。
  想想尤其喜歡白洛因的前科,楊猛突然倒吸一口涼氣。
  “咱倆怎麽睡在一塊了?”
  尤其被楊猛的一聲厲吼劈醒了,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他,懶懶地回道,“昨晚上你喝多了,我就把你帶過來了。”
  “喝多了幹嘛不把我送到家?”
  “麻煩。”
  楊猛的兩條小劍眉交叉相錯,“那你幹嘛不把我扔到別的屋睡?幹嘛要和你睡在一張床上?”
  這句話讓尤其松動的神經緊了緊,他把眼睛眯起一條小縫,幽幽地看著楊猛。
  “和我睡在一張床不樂意啊?”
  “廢話!”楊猛挺橫。
  尤其支起一條胳膊打量著抓狂的楊猛,“你丫還膈應我啊?”
  “沒錯!”
  說完,拖著一條松松垮垮的小褲衩下了床,走到臥室門口還斜了尤其一眼,“記住了,下次別誘拐我上你的床,我不是那隨便的人!”
  尤其瞬間就清醒了,膈應我?你丫知道多少人做夢都想上我的床麽?別說睡一宿,就是來這坐一坐,都能讓一大片粉絲痛哭流涕!
  楊猛把衛生間的門一關,一個勁地對著鏡子檢查。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無啊!尤其有前科啊!他喜歡過男的啊!賊兮兮地四處張望,確保沒人能看到之後,閉上眼睛狠狠戳了戳自個的屁股。
  還好……挺結實的。
  楊猛松了一口氣。
  洗漱完畢走了出去,尤其剛起床。
  “嘿嘿……昨兒麻煩你了。”語氣立馬變了。
  尤其冷哼一聲,特跩地推開楊猛,進了衛生間。
  楊猛在尤其的每個房間都轉了轉,最後發現裝潢也不過如此,沒他想得那麽奢華,也就大了一點兒,和普通人家沒啥區別。
  倚在衛生間的門框上,完全沒了昨晚上的頹靡,一副悠哉悠哉的得瑟樣。
  “你混了這麽多年,不也就混成這樣麽?一百多平米的小房,當時買的時候還是二手的吧?”
  尤其自顧自地刮胡子。
  “诶,我說,瞧你這的生活條件,我心裏都不落忍了,你不會是借錢給我發工資吧?”
  尤其知道某位正在他這找自尊,便由著他說,一概不理會。
  “對了,你的鬧鍾吞了我一百塊錢。”
  尤其吐了一口漱口水,隨口說道:“去抽屜拿。”
  楊猛走回臥室,打開鬧鍾下面的抽屜,頓時呆愣在原地,全是散裝的一百塊鈔票,目測得有幾百張,估摸是專門往鬧鍾裏塞的。心裏剛升騰的自信心瞬間被澆滅,一股子無名火竄上心頭,刺激得楊猛直磨牙。
  “你丫就是再有錢,也不能這麽糟踐吧?”
  尤其一臉正色地看著楊猛,“如果我起不來床,很可能會賠掉幾十萬甚至幾百萬,這樣一比較,你是不是覺得往裏面塞錢挺值的?”
  正說著,鬧鍾又響了。
  楊猛明白了,尤其的這個鬧鍾是每隔一段時間響一次,尤其若是賴床,就要不停地往裏面塞錢,眼看著誘人的鈔票被糟踐,遠遠比耽誤幾十萬要肉疼。
  “這是克服惰性的一種手段。”尤其說,“男人想做大事,就得對自個狠一點兒。”
  說完,繼續刷牙。

番外之猛其其 6連孩子都有了?
  吃早飯的時候,楊猛朝尤其問:“今兒有什麽安排?”
  “給你捯饬捯饬。”
  “給我捯饬?”楊猛將口中的包子吞咽下去,“為什麽要給我捯饬?”
  尤其不緊不慢地說:“你現在是我的貼身保镖,每天跟著我到處走動,你的形象直接關乎著我的面子。萬一哪天鏡頭拍到咱倆,我在裏面光鮮亮麗的,你在旁邊衣衫褴褛,看著多讓人心酸啊!”
  “千萬別!”楊猛將手裏的碗猛地往桌上一放,“絕對不能讓我上鏡,我爸是你的粉絲,你的每一條動態他都會關注。萬一讓他看見,我就穿幫了,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我被辭掉的事。”
  “那你更得捯饬捯饬了。”尤其嘴角噙著笑,“你只要稍微有點兒人樣,你爸就認不出你來!”
  楊猛將擤完的鼻涕紙塞進了尤其的湯碗裏。
  “沒錢!”幹脆利索的兩個字。
  尤其輕描淡寫地說:“我可以給你。”
  “不要!”很有骨氣的回執。
  尤其的語氣也很堅定,“這可由不得你!你現在給我打工,你的形象也是我要求的一部分。我花錢給你買衣服,等你不幹了,那些衣服還得還我!”
  “你丫嫌我邋遢就別用我!”
  說完,摔門而出!
  自打楊猛被辭職,心情一直不好,稍稍一激就會炸毛。到了外面沒走幾步,發現垃圾桶旁搭著自個的衣服,走過去一瞧,上面蹭了很多穢物,一看就是昨天晚上喝酒之後吐的。
  尤其剛要追出去,就聽見敲門聲,打開一眼,楊猛喪眉搭眼地站在外頭。
  “那個……瞧你也挺可憐的,要不我就陪你出去逛逛吧!”
  ……
  楊猛吝輩子沒來過這種高檔商場,瞧見東西的價碼腿都發軟,尤其還一個勁地往他身上套。不得不說,人靠衣裝馬靠鞍,換了一套衣服,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。楊猛不由的感慨,有錢人就是好,看著各路富商胳膊上挎著妙齡小三,小四,楊猛打心眼裏羨慕。
  從商場走出來,楊猛剛要開車,突然瞥見兩道熟悉的身影。
  因子!……楊猛不由的嘟哝了一聲。
  尤其順著楊猛的視線飄過去,真的看到了白洛因和顧海,距離他倆結婚也有兩個月了,蜜月早就度完了,這會兒瞧見他們也不算什麽稀奇事。關鍵是,你倆幹嘛一個推著嬰兒車,一個抱著孩子啊?
  “太快了吧?”楊猛眼都看直了。
  尤其還算冷靜,“這是抱養的孩子?”
  “現在這社會,去哪抱養健康的孩子?肯定是結婚之前就培育出來了。瞧瞧,人家孩子都有了,我這媳婦兒還沒影呢!”楊猛嫉妒得腸子都碎了。
  尤其敲了他一下,“不去打個招呼了?”
  楊猛遲疑了一下,“還是算了……等我有了正式工作再說吧。”
  說著,迅速鑽進車裏。
  尤其別有深意的目光朝白洛因和顧海那邊望了一眼,跟著上了車。
  “我說,你表姐什麽時候把孩子接走啊?”白洛因不耐煩地看著顧海。
  顧海也挺無奈的,“給她打電話一直占線。”
  “是不是她親兒子啊?”白洛因一邊拍著小孩的後背一邊說,“她到底怎麽想的?把這麽小的孩子給咱兩個老爺們兒帶,她不怕出什麽事啊?”
  “她是想讓咱們多和小孩接觸,看到孩子的可愛,沒准以後就想要一個了。”
  白洛因哼笑一聲,“一天就受夠了!”
  剛說完,懷裏的小孩哇哇哇叫了起來,胳膊亂揮著,使勁抓撓白洛因的臉。
  顧海指著小孩的鼻尖威嚇道,“你丫再敢撓他,我掐死你信不信?小畜生!”
  白洛因胳膊酸了,便把孩子放到嬰兒車裏,不想剛放進去,孩子立刻就大哭起來,白洛因崩潰了,“你說他怎麽這麽欠抽?我抱著他就不哭,只要一放到嬰兒車裏就哭!”
  顧海深思片刻,幽幽地說道:“我覺著吧,可能是感覺不一樣。你想啊!我在床上幹你的時候,你就不怎麽來勁,等我把你抱到寫字桌上,你立馬就那個了……人家小孩怎麽就不能有點兒追求呢?”
  白洛因的臉驟然一黑。
  然後,某人推著嬰兒車在前面瘋狂地跑,某人又在後面一路狂追。


7和我住一起吧!
整整一個下午,楊猛都陪著尤其泡在攝影棚,看膩了各種耍酷的動作,楊猛便以出去買包煙為借口,開著尤其專門配給他的車上街了。

以前,楊猛穿著大背心,蹬著自行車上街的時候,大吼幾聲都沒人往他這瞧。現在換了身行頭,換了個車,無論停在哪裏,熱辣辣的視線都從四面八方彙聚到他的身上,楊猛有種一夜成名的倉皇局促和刺激感。

經過待了幾年的派出所,楊猛把車停下,叼著根煙大搖大擺地往裏面走。

“周子!”

楊猛正巧看到周子端著水杯站在門口,就興奮地喊了一聲。

周子手裏的水杯晃了一下,眯縫著眼睛打量了楊猛好一會兒,眼珠子越瞪越大,等楊猛走到他跟前,周子才認出這是誰。

“猛子?”

這一聲猛子,把屋子裏打遊戲的幾個人全都炸出來了。

“猛子,這程子去哪了?”

“走之前怎麽沒和哥幾個打聲招呼?”

“就是啊!我們都想你了。”

“猛哥,進去坐會兒呗!”

“……”

楊猛豎了豎衣領,頗有派頭地朝眼前的幾個人一揮手,“不進去了,我就是路過這,下來和你們打聲招呼。我這還有事了,先走了,回聊啊!”

果然,楊猛剛一轉身,就被幾雙熱絡的手拽住了。

“猛哥,最近忙啥呢?這車是誰的啊?”

楊猛不動聲色地揚了揚腦門前的幾撮毛,“我老板給我配的車。”

“你老板?”周子好奇的目光在楊猛身上晃悠兩圈,“你跟著誰幹呢?”

“給一個小明星當保镖。”

門口立刻響起哄笑聲,哪個不長眼的明星選楊猛當保镖啊?

楊猛讪笑著解釋道,“我這人學曆不高,社交能力也不強,也就能仗著這副身板混口飯吃,哎!”

周子在楊猛新車前晃了幾圈,唏噓道,“保镖都給配這麽好的車,你這是跟了哪位大腕啊?要不給哥引薦一下,哥也跟著你幹得了!”

楊猛剛要開口,電話響了,一看是尤其的號碼,楊猛哼笑一聲,“你們瞧瞧,一會兒工夫都離不開我,出來買包煙還催呢!行了,不聊了,我得先走了。”

打了個響指,開上座駕揚長而去,留下一路豔羨的目光。

“我還怕他流落街頭呢,哪想人家還出息了!”

楊猛開車在路上,心裏這個痛快啊!好久沒有這種被人羨慕的成就感了,之前一直稀裏糊塗的活著,從不看重名和利,也沒什麽追求。現在被罩上這麽一層光環,楊猛突然發覺滋味還不錯,心裏莫名其妙産生一股奮鬥欲,想要證明自個是配得上這種待遇的。

“猛子,這是我們公司的策劃主管。”

“劉主管,這是我和您說的楊猛。”

楊猛被尤其突然的引薦弄得一愣,但很快就反應過來,伸過手去和劉主管握手。

“我聽尤其說,你很有策劃天賦,他推薦你來為他下個禮拜的見面會做策劃,我想聽聽你的想法。”

楊猛完全懵了,什麽見面會?我不知道啊!擡起眼皮看到劉主管期待的目光,側目瞥見尤其鼓勵的眼神,鬥膽胡扯了一大堆沒用的,大體意思就是他完全可以勝任這個工作。

劉主管走後,楊猛用胳膊肘戳了尤其的肚子一下。

“你腦子裏進屎橛子了吧?我都不知道見面會是咋回事,你還給我攬這個活?”

尤其倒是挺樂觀,“上次咱們鬧洞房,我就瞧出你有策劃天賦了,好好培養一下,沒准能在這個領域大有作為呢!”

楊猛差點兒栽個跟頭,“就那惡搞的東西,也能上得了台面?”

“那不叫惡搞,那叫賺人眼球。上得了台面的東西誰都能弄,賺人眼球的東西才不好鼓搗。你放心,尺度上有人給你把關,你就甩開膀子大幹一場吧,我看好你!”

楊猛打量了尤其好一會兒,終于露出促狹的笑容。

“頭一次發現你這麽有眼光。”

倆人正調侃著,裏頭大呼一聲“齊活兒”,楊猛伸了個懶腰。

“晚上沒啥活動了吧?”

“沒了。”

楊猛拿起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兩口,拍了尤其的肩膀一下,“那我回家了!”

“诶?”尤其拽著楊猛的脖領子把他揪了回來,“回家?回哪個家?”

“我有幾個家啊?”楊猛眨巴眨巴眼,“有爸有媽的那個家。”

尤其按了按眉心,一副發愁的表情。

楊猛頓了一下,“放心,我會把你送回家的,畢竟我是你的司機。”

“你還是我的助理。”尤其輕咳一聲,“我覺得你有必要和我住在一起,萬一有個緊急活動,有了人在我身邊,我心裏踏實一點兒。”

楊猛深吸一口氣,一副為難的表情。

“我覺得吧,尤同志,我雖然掙著你的錢,可我畢竟有人身自由,住在一起還是算了吧,我保證隨叫隨到成不?”

“那好吧!”尤其還算講理。

楊猛把尤其送到家,下樓剛把車門打開,手機就響了,一看又是尤其。

“回來吧!”尤其帶著命令的口吻。

楊猛擰著眉毛,“我說尤其,你是存心折騰人吧?”

“你不是說隨叫隨到麽?”

“老子不幹了!”楊猛叉腰。

尤其冷哼一聲,“你是想讓我的那個老杆粉絲——你爹知道你現在的動向吧?”

楊猛磨了磨牙,對著上面的某個窗戶罵了無數聲之後,恨恨地走了回去。




8臭豆腐就大蔥。

楊猛打開冰箱,上面是五顔六色的水果和脆生的蔬菜,下面的冷藏櫃裏都是冰塊,看著真寡淡。扭頭朝尤其問:“今兒晚上吃什麽?”

尤其想也不想便說道,“水果沙拉和水煮菜。”

楊猛又問,“主食呢?”

“這就是主食。”

楊猛舔了舔幹裂的薄唇,咽了口苦澀的吐沫。

“有點兒太素了吧?”

尤其站起身,拿著幾個水果往廚房走,邊走邊說,“我每天都這麽吃,吃了快三年了,沒辦法,我是易胖體質,稍微碰點兒葷的就長肉,胖了就不上鏡了,直接影響到我的工作。你要是吃不飽,廚房抽屜裏還有壓縮餅幹,那是我快要餓昏了時候拿來救命的。”

楊猛禁不住感歎,“你說你掙那麽多錢有什麽用?一頓飽飯都吃不上。”

“你別小看這些水果,價格也不低,就你剛才拿著的那個蘋果,皇家貢品,天然無汙染,營養物質比普通蘋果高出好多倍。”

“它就是給王母娘娘的貢品我也不吃,我甯願吃路攤上賣的燒雞。”

說著要往外走。

“你幹嘛去?”尤其問。

楊猛一邊換鞋一邊說,“去買點別的吃,我吃這些吃不飽。”

不料尤其用遙控器把門鎖上了,“不行,你得和我一起吃,我吃啥你就得吃啥,不能開小竈。”

“嘿!”楊猛惱了,“憑啥?我又不怕胖。”

“你是我的貼身保镖兼助理,你的形象也是我形象的一部分。”尤其說。

楊猛振振有詞,“既然是你的保镖,我更得吃得壯一點了。再說了,我是不易胖體質,怎麽吃都吃不胖,有時候我都發愁,怎麽就吃不胖呢?”

“你丫少給我得瑟!”尤其板著臉,“今兒你甭想出去了,陪著我共享生態晚餐吧!”

楊猛拽了好幾次門都沒拽開,最後一賭氣去了別的屋。

“張生記烤鴨坊麽?我要一份外賣!一只烤鴨,要偏肥的,對,對……等等,那個甜面醬給我換成臭豆腐,多來點兒蔥段啊!!”

尤其端著兩盤子水果走進客廳,剛一放下就聽見門鈴響,滿心疑惑地過去開門,剛一打開就聞到一股致命的香味。

“您的外賣。”

尤其屏住鼻息,“我沒訂外賣。”

“我訂的。”

一個圓鼓隆冬的小腦袋從旁邊的房間探出來,臉上帶著奸邪的笑容。

尤其的臉瞬間陰了一大片。

五分鍾後,尤其一邊吃著酸酸甜甜的高營養有機水果餐,一邊用幽怨的眼神斜著旁邊狼吞虎咽的二貨。二貨將焦脆多汁的烤鴨片卷進薄餅裏,再配上蔥段和黃瓜絲,咬下一口,必定露出陶醉的表情,而後將目光轉向尤其。

“你來點不?”

尤其假裝聽不見。

楊猛又卷了一個,遞到尤其嘴邊。

“真的不嘗嘗?”

尤其把頭別到另一邊,“滾!”

“其實你特別想吃吧?”楊猛這次把嘴湊到尤其臉邊,故意嚼得特別大聲,一邊吧唧嘴一邊贊不絕口,試圖把美妙的味道嗆入尤其的鼻息。

尤其把臉側過來,因為倆人距離太近,尤其的眼皮底下就是楊猛泛著油光的薄唇,此刻這張嘴正欲張開,咬向剛卷好的薄餅。

尤其找准時機,嗖的將嘴貼向楊猛的嘴,楊猛還沒反應過來,烤鴨就進了尤其的嘴裏,驚愕之時,突然意識到自個的初吻沒了,還是就著臭豆腐和大蔥沒的。

果然,尤其沒嚼兩口,就衝向衛生間。

楊猛怔了一會兒,刻意避開初吻這個敏感的話題,肆無忌憚地大笑,“知道你丫就忍不住了,還想偷襲?被熏夠嗆吧?”

尤其糾結著臉走出衛生間,咂摸了一下,眉間的褶子突然舒展開了。

“你還別說,回味起來還挺香的。”

楊猛臉上的笑容怔了一下,立馬護向剩下的那半盤烤鴨片,可惜晚了一步。

“你丫真不要臉,剛才誰說不吃的?”

“草,要吃自個叫外賣去。”

“你就吃吧,小心長一身肥膘。”

“尼瑪!給我留點兒!”

“剩兩口,剩一口,啊啊啊……”

“沒了。”

飯後,尤其一臉滿足地摟住楊猛,動情地說:“猛子,謝謝你,好久沒吃這麽痛快了,我也就和你在一塊的時候才敢這麽吃。我聽人家說過,如果一個人敢在另一個人面前放個響屁,那麽這倆人要麽會成為夫妻,要麽會成為一輩子的朋友。”

“你應該加一條,如果倆人吃完臭豆腐和大蔥還敢互聊。”

尤其,“……”

“你他媽離我遠點兒!!!!!!”

晚上,尤其穿著合身的睡衣,英氣逼人地站在楊猛面前。

“一起睡吧!”

“謝謝!”楊猛難得客氣,“我不想晚上做噩夢,夢見自個大小便失禁。”

……

【看到親們打賞了,真心感動啊!我以為完結了就無人問津了,沒想到還有親惦記著,這份大紅包俺收下了,這幾天會把番外好好更的。PS:明天有因子跑龍套,咱也伺機窺探一下小兩口的婚後生活。】



9向白洛因訴苦。

吃過午飯,楊猛坐在沙發上愁眉不展。

尤其一邊換衣服一邊催促著楊猛,“快點兒,我們得在一點半之前趕到片場。”

聽到這話,楊猛立刻把腦袋紮進沙發縫裏,含糊不清地念叨著,“我身上不得勁,頭暈,惡心,胳膊腿兒全都沒力氣,要不你給我放一天假吧。”

“去吧~”尤其英俊的眼角線條浮現兩道波紋,“今兒試鏡,你不去我心裏沒底。”

楊猛陡然一個寒噤,而後臉上的愁容更深了,“我是真的特別難受,你就讓我在家休息一天吧!”

尤其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,無奈地歎了口氣。

“那好吧!你就甭去了,一個人在家養著,別到處亂跑啊!”

楊猛趕忙點點頭,“一定不亂跑。”

門被關上,留下一抹攝人心魄的影子。

楊猛臉上的愁容立馬不見了,好像卸下了多大的包袱一樣,一臉的輕松和暢快,他滑動著手機屏幕,不停地翻找著,最終定在了白洛因的名字上。

他不一定有空吧……楊猛暗自嘟哝著,但還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撥了。

“餵,猛子?”

“啊……你在忙麽?”

“沒,今兒正好放假。”

“太好了,這程子我心裏特壓抑,想找你待會兒。”

“成,在哪碰面?”

楊猛琢磨了一下,說道:“就你們家吧!”

“額……”那頭猶豫了一下,“好吧,那你半個鍾頭之後再過來。”

撂下電話,楊猛奸笑了兩聲。半個鍾頭過後?難不成小兩口大中午的還要親熱親熱?我偏不等到那個時候再去,我就要現在去,我要看現場直播!

當楊猛到達白顧倆人的家時,很幸運的,門是開著的,楊猛在門口陰陰邪邪地眯著眼睛,踮著腳尖走了進去。

不料,裏面烏煙瘴氣,伸手不見五指,只能聽見乒呤乓啷的聲響,楊猛正在驚愕著。突然一個重物砸到了他的胯下,疼得楊猛嗷的一聲叫喚。

這時,一米之內出現一道模糊的身影,楊猛捂住裆部不停地吸氣,白洛因的臉越來越清晰,終于,他把手搭在了楊猛的肩膀上,詫異地問:“不是讓你半個鍾頭之後再來麽?”

楊猛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,“你在幹嘛呢?”

“收拾屋子啊!”

白洛因拍怕手上的土,嗆得楊猛直咳嗽。

“你這是收拾還是禍害啊?”

楊猛環顧四周,衣服像是抹布一樣散落在地毯上,擺件橫七豎八地亂丟,而剛才砸中楊猛的,這會兒看清楚了,是一個運動器材,看起來真硬。

白洛因彎腰拿起來,略顯懊惱地說,“扔錯東西了,本來想扔那台破飲水機的,結果屋裏塵土太濃沒看清楚,我說抱著怎麽這麽沈呢?”

扔錯了……楊猛的裆部一陣隱隱作痛。

“你在沙發上好好坐著,我很快就收拾完了。”

楊猛瞧這陣勢,忍不住開口問:“您這房是多久沒打掃了?”

“剛兩天。”

兩天能把房子住成這樣,楊猛對這兩口子表示由衷的佩服。

“顧海呢?”

白洛因一邊笨手笨腳地整理著書櫃裏的雜物,一邊回道:“出差了。”

“走幾天了?”

“剛走兩天。”

怪不得……楊猛尋著髒亂差的根兒了。

半個鍾頭過後,楊猛看著越來越亂的房間,忍不住開口說道:“算了,還是別收拾了。”

“沒事,你坐著喝水,我這馬上就好了。”

很委婉的語氣,“我感覺……離‘好’還有一段距離。”

不料,白洛因把幾雙上萬塊的鞋踢到門口過後,拍拍手朝楊猛說:“齊活兒!”

“……”

待到屋子裏的塵土落得差不多了,倆人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,白洛因才朝楊猛問:“你說你這程子特郁悶,到底因為啥?”

楊猛磨叽了好久,才艱難地開口。

“我覺得,尤其可能喜歡我。”

說完這句話,楊猛自個都嚇一跳,更甭說白洛因了。

“他和你表白了?”白洛因問。

楊猛做小雞啄米狀,“這倒沒,我只是懷疑。”

白洛因輕咳兩聲,“你是怎麽發現的?”

“尤其對我好得有點兒不正常。”楊猛挺尴尬。

白洛因饒有興致地盯著楊猛,“怎麽不正常?你給我說說。”

楊猛組織了一下語言,徐徐道來。

“我前陣子讓派出所給辭了,尤其就讓我當他的保镖兼司機,一個月給兩萬不說,還小費不斷,沒事就往我兜裏塞錢,還給我配了一輛幾十萬的車。前兩天又和我說,他計劃送我一套房作為年終獎。”

“這……”白洛因也挺驚訝,但他盡量往好了說,“也許他只是仗義,看你這麽多年不容易,想幫你一把,你別往歪了想。”

楊猛依舊愁眉不展,“你繼續聽我說,那都不算什麽,關鍵是他特別黏我,24小時都離不開我,無論幹什麽都得叫上我,吃飯陪著,睡覺陪著,上廁所都讓我跟著。”

“也許是他被伺候慣了,身邊沒個人不方便。”白洛因繼續安慰道。

“可他有事沒事就親我一口!!”

這下,白洛因說不出話了。

楊猛扁著嘴控訴道,“我都警告他好幾次了,他屢教不改,最後我沒轍了,天天吃臭豆腐卷大蔥。”

“……”

白洛因深深的佩服,他當初怎麽沒想到這招呢?要是那會兒有楊猛這份魄力,何至于上了顧海這條賊船啊?




10小楊猛你等著。

“他總和我提起以前的事,說後悔念書的時候那麽對我,後悔把我當個踏板,趁機接近你。後悔把我當個出氣筒,在你那受了氣,就跑到我跟前罵人。他說如果時間可以倒流,他當初一定把傾注在你身上的好分給我一半……”

白洛因詫異,“當初他對你這麽不好啊?”

“沒覺得啊!”楊猛撓撓頭,“我早就忘了,光記著他那兩道大鼻涕了。”

白洛因指指茶幾上的幹果,招呼著楊猛。

“吃點兒栗子吧。”

楊猛掃了一眼,淡淡說:“懶得剝。”

“都是剝好的。”

這不是帶殼的?楊猛驚駭地拿到自個面前,這得包裹多厚的塵土,才能到達這種境界啊!

“幹嘛要剝好了擺在這啊?”楊猛一副可惜的表情。

“不是我剝的,是顧海臨走前剝好的,諾,這還有點兒夏威夷果。”白洛因指指另一團黑東西。

楊猛一邊感歎東西被糟踐的同時,也感慨顧海對白洛因一如既往的疼愛。

“真羨慕你啊!”楊猛握住白洛因的手,“結了婚特幸福吧?”

白洛因一副悔不當初的表情,“結婚一點兒都不好,我勸你別結了,真的,結婚之前就倆人,結了婚之後是兩大家子的人。而且倆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也變了,和以前不是一種感覺了,反正我是後悔了。”

楊猛瞧著白洛因灰頭土臉但仍掩飾不住的好氣色,相比前兩年看到的那般滄桑,真心不太理解白洛因苦從何來。

“他現在還給你做家務麽?”楊猛問。

白洛因想也不想地回道,“做啊!”

“還一頓飯給你做四五個菜麽?”

“嗯嗯。”

“每天晚上給你按摩?”

“差不多吧。”

“錢都交給你管?”

“這倒是。”

楊猛呲牙,“我真想抽你!你還想怎麽著?“

“你不理解,同樣是享受這種待遇,身份不同了,心態不同了,感覺自然就不同了。”

楊猛冷哼一聲,“你丫就是被慣得找不著北了。”

白洛因繃了一會兒,終于樂出來,笑得如沐春風。

“逗你的,結婚挺好的,心裏踏實,你也趕緊找個喜歡的人結了吧!哦,對了,咱剛才說到尤其的事,怎麽扯到我身上了?你想好怎麽辦沒有?”

楊猛思忖了片刻,神神叨叨地說:“我覺得,尤其可能還是沒忘了你,他每次和我表達感情,總是捎帶上你。我有點兒懷疑,他喜歡我,是不是因為我的身上有你的影子?”

說著,楊猛站起身,兩手插兜地立在白洛因面前。

“我到底哪個地方和你像啊?我改還不成麽!”

白洛因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個小了一套的身體,忍不住笑了,“你多余操這份心,咱倆除了性別像,哪都不像。他就算喜歡你,也和我沒有半點兒關系。你還是想想,怎麽處理你倆的關系吧?挑明還是?”

“不能挑明。”楊猛語氣很堅決,“在他沒和我表白前,切勿輕舉妄動,萬一人家不是那個意思,我說這些不是鬧笑話了麽?”

“也是……”白洛因琢磨著,“要不這樣吧,你要真不喜歡他,你就找個女的談戀愛吧!你現在認識的人也多了,工作也挺體面的,應該有不少女孩樂意跟你。他要是真喜歡你,這麽一來等于委婉地拒絕了,他要是不喜歡你,你就算除了一個心病,還得一個女朋友。”

楊猛想想,“這個法子聽著倒是不賴,關鍵是如果他以種種借口禁止我戀愛呢?比如考慮到工作方面的……”

“你先等一下。”白洛因手機響了,“我先接個電話。”

楊猛點點頭。

白洛因拿著手機去了別的屋,不一會兒走回來,眼角捎帶著幾分笑意。

“顧海來的電話?”楊猛試探性的問。

白洛因點點頭。

楊猛又問,“你告沒告訴他我在這?”

“告訴了。”白洛因美不滋的,“我還和他說今兒晚上讓你留在這吃飯。”

“千萬別!”楊猛一副驚駭的表情,“他不得削了我啊!”

白洛因揚唇一笑,“放心,他現在沒那麽小心眼了。”

楊猛這才松了口氣。

“我下去買點兒菜,一會兒咱哥倆喝幾杯,慢慢聊。”白洛因朝楊猛說。

楊猛起身,“我和你一起去吧!”

白洛因又把楊猛按到沙發上,“不用你了,我這就回來。”

白洛因走了沒一會兒,楊猛就收到了顧海的短信,就仨字。

“你等著。”

……




11原來竟是如此。

吃過飯,白洛因朝楊猛說:“要不你今兒晚上甭回去了,就在我這住吧。”

楊猛想起那條短信,忙說道:“不用了,我還是回去住吧,沒准趁著酒勁兒就和他挑明了。”

“你說話的時候注意語氣,別因為這事傷了和氣,沒准他就是稀罕你、待見你才對你這麽好的,咱也別總是往歪處想。”

“但願如此吧!“

在尤其家的小區入口停車,這會兒剛八點多,飯館的生意正熱鬧,楊猛看到尤其的車停在飯館門口,心裏詫異,尤其咋到這種地方吃飯來了?

“尤大帥啊,你看我好不容易請你吃頓飯,你就選了這麽一個小飯館,都讓我們兩口子過意不去了。”

尤其略帶醉意的雙眸掃了對面一眼,嘴角揚起隱晦的笑容。

“你倆幫我忙,本該我請你們,你們非要這麽客氣,我總是拒絕好像耍大牌似的。飯館不在高檔,在于特色,這家的天津菜做的不錯,我經常來這吃。”

對面的男人笑吟吟的,“那個小警察在你那幹得怎麽樣了?”

提起楊猛,尤其眼睛裏浮現出罕有的柔情。

“他啊!整天傻不愣登的,過得挺好。”

女人也插了句嘴,“你對哥們兒真是好得沒話啊!我要是他,知道你煞費苦心,就為了讓他過得滋潤點兒,我得感動得稀裏嘩啦的。”

尤其敲著飯桌的手指驟然停住,看著對面二人的目光也發生了變化。

“絕對不能讓他知道。”

女人還口道,“其實我覺得沒啥吧,他知道了興許還會感動呢!”

“我還是那句話,你們就當那件事沒發生過,以後沒要緊事,咱們也少見面。”

男人斜了老婆一眼,“你們老娘們兒就知道感動不感動的,人家是個爺們兒,自尊心強著呢,能和你一個想法麽?”

女人怒目,“你管誰叫老娘們兒呢?”

“得得得,我不和你說了,我先出去接個電話。”

……

楊猛從車裏走出來,剛要給尤其電話,突然發現飯館裏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楊猛這輩子都忘不了這貨,當初和媳婦兒串通好,把他折騰出派出所,從此連家都不敢回。他姥姥的,竟然又讓爺碰見你了!

男人打完電話,扭頭進了門。

楊猛也跟了進去。

男人繞過大廳,直奔包廂,楊猛不動聲色地跟著。突然,男人在一個房間前停住了腳步,正巧這會兒尤其走出來。楊猛剛要開口叫尤其,這個男人卻先說話了,而且是對尤其說的。

“去哪?”

尤其淡淡回道,“去個衛生間。”

男人頗為尴尬,“這個破飯館,包廂裏連個獨立的衛生間都沒有。”

眼瞧著尤其朝自個這邊走過來,楊猛趕忙走到幽暗的樓梯口,跨上去兩節。等尤其從衛生間走出來,再次朝那個包廂走過去的時候,男人還站在門口等尤其,倆人有說有笑地走了進去。

楊猛的腦袋轟的一下就炸開了,腦漿濺落滿地。

瞬間什麽都明白了。

楊猛大步朝那個包廂走去,一腳踹開門,那個男人正在給尤其倒酒,女人笑盈盈的,裏面的氣氛真和諧。

尤其看到楊猛的一刹那,愣住了。

“你……你怎麽來了?”

楊猛抄起一把凳子就砸到了尤其身上。

“尤其我草你大爺!我楊猛沒窮酸到要靠你費這麽大工夫接濟我的份上,你知道派出所的工作是我爸花了多大心血才搞定的麽?就被你安排好的一出戲給糟踐了!我今兒非打死你不可,我草!”

旁邊的倆人第一次瞧見尤其這麽慫,他們和尤其有過幾次接觸,平日裏也關注一下他的新聞,印象中尤其脾氣很不好,經常對記者爆粗。怎麽被這麽一個弱小雞子似的人給拿住了?挨了這麽多下,一點兒沒生氣,還總是賠著笑。

“行,你樂意打就打吧,打完了繼續跟我幹。”

旁邊的女的看不下去了,一邊勸阻一邊埋怨楊猛,“你也真是的,他不是為了你好麽?那派出所能有什麽賺頭啊?你瞧瞧你現在跟著他,車也開上了,名牌也穿上了。什麽都是人家給你的,到頭來你還不樂意了!”

“你們倆先滾出去!”尤其怒吼一聲。

男人拽著女人,匆忙的離開了包廂。

楊猛喘著粗氣,將衣服一件一件地扯下來撇到尤其身上,咬牙切齒地說:“都還你,全都還你,外邊的車我也不開了,您嘞好自為之吧!”

說完,赤膊短褲地奔出了飯館。

十一月份的北京夜晚,早已冷風習習,楊猛就穿著一條短褲在街上攔車,一輛又一輛的出租車與他擦身而過,愣是沒人樂意拉他。最後還是一個好心眼兒的大爺,把楊猛請上了他的出租摩的。

摩的一啓動,裏面到處都漏風,楊猛用手摸了一下,才發現車棚就是用透明膠帶糊的,依稀可見外面朦胧的燈光。楊猛感慨萬分,怎麽就從開著名車,穿著名牌的小金領一下子淪落到衣不遮體,做沒棚摩的的地步了?

前面的老大爺開口了。

“小夥子,被逮住了?”

楊猛哆嗦得骨頭縫都是疼的,聽到老大爺這話,腦袋一下就熱了。低頭瞧瞧自個的裝扮,再看看外面裹著大衣,步履匆匆的行人,兩道辛酸淚滑落眼眶。

“下次小心著點兒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去哪啊,小夥子?”

楊猛吸著鼻子,腦子遲鈍地轉了轉,貌似除了投奔白洛因,也沒的選擇了。誰讓他最幸福呢?不去禍害禍害心裏多不平衡!


12禍害跟著禍害。
夜深人靜,白洛因穿著一條小褲衩,坐在電腦前。

屏幕上映出一張清晰的流氓臉。

“嘿,還穿著內褲幹什麽?脫了呗!”顧海調侃道。

白洛因一邊吐著煙霧,一邊用懶懶散散的目光打量著顧海。

“不脫,脫了不文明。”

顧海笑得狡黠,“就你一個人還文明不文明的?”

“誰告訴你就我一個人?”白洛因將電腦挪正,一本正經地朝顧海說:“你剛一走,我就把小情人給領回家了,昨晚上玩了一宿,倍兒爽!”

“是麽?”顧海哼笑一聲,“你們怎麽玩的?給我講講。”

“滾一邊去!”白洛因撚滅煙頭,“和你逗逗悶子,你還真信了?”

“我還就真信了!”顧海臉一沈,佯怒著朝白洛因說:“你把小情人藏哪了?”

白洛因瞧見顧海來勁了,心一橫,存心和他過不去。

“櫃子裏呢,我把他藏櫃子裏了!”

顧海越聽越邪乎了,威猛的大手一指,“把櫃子給我打開!”

白洛因哼笑著,“不打,打開了刺激到你怎麽辦?”

“我今兒就是找刺激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楊猛從電梯裏猛地衝出來,瞧見門是虛掩的,嗖的一下閃進屋,一股熱氣竄到體內,頓時覺得心肝肚肺都暖和了。他赤腳走進白洛因的臥室,悄無聲息的,本想讓白洛因給他找件衣服穿,結果發現白洛因和他一個打扮,而且還在視頻聊天。

“我滴個娘啊!怎麽還開著視頻呢?”

小處男楊猛顧自嘟哝了一下,著急忙慌地閃進了衣櫃裏。

白洛因還在忘我地和顧海調情,不料眼尖的顧海臉色驟時變了。

“我怎麽看到有個人閃進了咱的櫃子裏?”

白洛因冷哼一聲,“本來就有……”

“我說的是真的!”顧海急了。

白洛因反諷,“演得還挺像。”

“誰和你演了?把櫃子給我打開。”

白洛因輕咳兩聲,“這可是你要找打擊的?到時候瞧見我的小情人,可得客氣一點兒,怎麽著也是你的……你的……草……咋還成真的了……”

白洛因把櫃子打開了,楊猛正在裏面挑著衣服,還沒來得及套上,就穿著一條內褲縮在櫃子裏。瞧見櫃子打開,楊猛也嚇了一跳,然後和白洛因大眼瞪小眼。

“不是……你怎麽在這啊?”

楊猛還沒說話,顧海那邊先開口了。

“白洛因,你丫要是個爺們兒,你就別跑,明早上我就到家。”

啪——

屏幕黑之前一陣碎裂的響聲,砸到了白洛因的心坎裏。

“這回操蛋了!誤會鬧大了。”白洛因的臉上罩了一層霧霾。

楊猛挺尴尬地撓撓頭,“顧海應該能看出來是我吧?”

“看個蛋啊?!”白洛因惱意十足,“攝像頭離這多遠啊!他除了能看出來你沒穿衣服,別的啥也看不出來!你說你來我這怎麽不事先打個電話啊?就算不打電話,你也不能這個打扮過來吧?你……”

還沒說完,楊猛先撲到白洛因身上嚎啕大哭。

“因子啊!你可得給我做主啊!”

白洛因滯楞片刻,算是找回了幾分善心,拍著楊猛的後背說:“有事慢慢說,是不是尤其和你表白了?”

“別跟我提他!”楊猛使勁捶了白洛因後背幾下,“我這輩子算是栽他手上了。”

白洛因瞧見楊猛挂在自個身上,兩條腿圈著自個的腰,圓潤的兩瓣正好卡在小腹處,再加上倆人都只穿著內褲……這場面,連他自個都想入非非。

“你先冷靜冷靜,咱慢慢說。”

待到楊猛情緒穩定下來,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和白洛因講明白,白洛因卻一副完全不在意的表情,“鬧了半天就這麽點兒小事啊?這不挺好麽?既給了你一份好差事,又給了你一個台階下。”

“好?”楊猛呲著牙,“擱你你樂意麽?”

“要是有個朋友這麽真心實意對我好,就算是騙我的,我也感激他。”白洛因說得不痛不癢。

楊猛斜了他一眼,“如果這事是顧海做的呢?”

白洛因眯縫起眼睛,目光中散發出幾分寒意。

“那我就削了他!”

剛說完,顧海那邊來了電話,白洛因這才回過神來,他還惹了這位爺呢,估摸著挨削的會是他。于是趕忙態度端正地和顧海解釋,這一解釋就解釋了半宿,熬得楊猛眼圈都黑了。

“說通了?”楊猛打著哈欠問。

白洛因點點頭,“嗯,總算把這位爺給搞定了。”

“先睡覺吧!”

楊猛拍拍被子,他剛才已經做了一個夢了。

白洛因剛要從這間臥室走出去,門鈴就響起了。楊猛突然從床上躥起來,一把拽住白洛因的胳膊。

“肯定是尤其,肯定是尤其,就說我不在,絕對不能讓他進來!!”

白洛因批了件衣服去開門,打開門一看,果真是尤其。

“因子,猛子在你這沒?”

白洛因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,“猛子不是整天和你在一起麽?”

“少給我裝!”尤其挺精,“你丫這麽晚還穿戴這麽整齊,家裏一定有人,讓我進去。”

白洛因挺無奈,“他不讓你進,要不等過兩天他心情好點兒,你再過來?”

正說著,手機又響了,白洛因心裏這個煩啊!不是已經說通了麽?怎麽又來電話了?電話剛接起來,白洛因還沒來得及開口,尤其先說話了。

“因子,你就讓我進去吧,看在我是你老相好的份上。”

“誰是你老鄉好啊?”白洛因對著手機那頭暴怒一聲。

尤其趁機行事,對著手機大聲說道:“你要不讓我進去,我就把咱們當年那些事全倒出來,當初你睡覺不穿衣服,你……”

白洛因一腳將尤其踹了進去。




13這下痛快了吧? 
“猛子……”尤其站在門口叫了一聲。

楊猛在被窩藏得好好的,一聽尤其的聲音,立馬鑽出大半個身子,指著尤其怒聲吼道:“你丫咋進來了?滾出去!”

“猛子,和我回去吧,在這打擾人家小兩口多不好啊!”尤其難得溫柔一次。

楊猛絲毫不買賬,“甭說得就跟咱倆多親似的,我在這打擾那是我樂意,和你有毛關系啊?你離我遠遠的,越遠越好,我看見你就惡心!”

尤其的臉色變了變,但依舊維持著那幾分誠懇的態度。

“猛子,我知道這事是我辦得不厚道,可我也是為了你好啊!你說你整天泡在派出所有什麽意思啊?你瞧瞧你那些哥們弟兄,哪個不比你風光?你整天怨聲載道的,我聽著也替你著急啊!我不是施舍你,我只是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
“少美化你的出發點!”楊猛起身,目光咄咄逼人,“你不就是想找個人擠兌麽?你不就是想找個出氣筒麽?老同學給你當助理,你覺得倍兒有面,倍兒風光!你多能耐啊!老同學在學校讓你擠兌,出了學校還得伺候你!誰有你有本事啊?”

“楊猛,你丫說這話喪良心不?”尤其往裏跨了兩步,“你見過哪個出氣筒整天對老板大吼大叫?你見過哪個出氣筒讓老板開車,自個坐在旁邊睡大覺?你看見過哪個出氣筒一點兒家務不幹,看電視還得讓老板當靠背?”

楊猛瞧見尤其越走越近,大聲警告道:“你丫別過來啊!你要是敢碰我一下,我拿這個煙灰缸砸你信不信?”

尤其一副“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”的表情。

“因子!”楊猛開始搬救兵,“幫我把他轟出去!!”

白洛因探頭朝裏面看了一眼,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表情。

“沒事,你倆有什麽話就說出來,說開了就好了。”

然後把門一關,自個在外面叼著煙悠閑地抽著。

“草!我真砸了,我真砸了!”

“砰!”

“你真砸我?楊猛,你丫真下得去手?”

“不夠,不夠我再來一下?”

“尼瑪!你真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?”

“噼裏啪啦,乒裏乓啷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白洛因站在外面,聽著裏面的動靜不對,趕緊撇下煙頭往裏衝。這一進去不要緊,滿地都是玻璃碴子,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。值錢的不值錢的全都給砸得差不多了,就剩下一個子彈殼粘的小飛機,那是白洛因送給顧海當生日禮物的,這會兒正被尤其拿在手裏,拿來威脅楊猛。

“你跟不跟我回去?不回去我就拿這個砸你!”

楊猛指著腦袋,“有本事你照這砸!使勁砸!我瞧你敢不敢!”

“我還有啥不敢的?”尤其作勢要舉起來。

楊猛還沒怎麽樣,白首長發話了。

“你敢砸一個試試!!”

這一聲吼當真是氣衝雲霄,尤其立馬老實了,白洛因一把將心愛之物捧回懷中,狠厲的目光打量著尤其,情緒依舊未平複。

“你知道這是什麽啊?你就往地上砸?!”

尤其英俊的臉上浮現幾絲懊惱,“砸壞了我可以賠你!”

“這是用錢能買來的麽?”一副教訓新兵蛋子的口氣。

楊猛在旁邊聽得這叫一個痛快啊!立馬附和道,“就是,有些人就認得錢,以為自個有錢就無法無天了。”

“還有你!!”白洛因又朝楊猛怒喝一聲。

楊猛的小腦袋也垂了下來。

“你是不是二啊?”白洛因接著數落,“你不會用激將法就別用!那是我的東西,他有什麽不敢砸的?”

楊猛徹底不吭聲了。

“你們倆都算上,一個鍾頭之內,把我這個房間打掃幹淨。還有,以後打架回自個家打去,砸我東西叫什麽事啊?”

說完這話,白洛因氣衝衝地出了家門,到了樓下24小時營業的咖啡廳坐了一個鍾頭,和顧海各種解釋,總算是把那個醋缸子哄好了。眼看著天快亮了,這一宿鬧的,肚子都折騰空了,先回去惡補一下再說。

推開門,裏面很安靜,看來已經打完了,白洛因輕緩了一口氣。

突然,他的鼻子嗅到一股濃郁的骨香,味道熟悉得白洛因差點兒掉眼淚。

那可是顧海臨走前給他熬好的,滿滿一大盆,放在冰箱裏存著,每次拿出來泡飯,煮面,都是獨守空房的最好慰藉啊!

心驚膽戰地奔向廚房,看到尤其正抱著盆在那喝湯,咕咚咕咚的,一口接著一口,看得白洛因心都碎了。

尤其擦擦嘴,打了個飽嗝,一臉滿足的表情看著白洛因。

“房間給你打掃幹淨了,冰箱裏的剩菜剩飯也都給你打掃幹淨了,這回你心裏痛快了吧?”

“……”




14有人疼可真好。

楊猛還是沒和尤其回去,這三天一直待在白洛因的家,白天白洛因去部隊,楊猛就到處找工作。晚上白洛因到家之後,楊猛已經很自覺地把晚飯買好了,偶爾還會收拾收拾房間,雖說成效不大,但比白洛因強多了。

這三天,尤其一得空兒就來拜訪,每次都帶著滿滿的誠意而來,空空的成果而去。

中午吃飯,門鈴又響了,白洛因去開門。

尤其的俊臉剛一閃進視線,楊猛就高呼一聲。

“我不會和你回去的!”

然而,這次尤其沒有重複前幾日的懇求之詞,而是直接把行李包往白洛因懷裏一塞,淡淡說道:“這裏面都是猛子的衣服,我看他穿你們的衣服太不合身了,就把他的衣服送過來了,穿不穿由著他吧!”

說完,扭頭走人,背影冷酷。

“又尼瑪裝……”楊猛含著筷子嘟哝一句。

白洛因打開行李包,把衣服抖落出來,瞧見很多都是沒剪掉標牌的新衣服,一看就是尤其新給楊猛買的。于是走到楊猛跟前,故意晃了晃新衣服,歎道:“你瞧瞧人家對你多好,衣食住行樣樣給你想到了,平時那麽忙,還特意去商場給你買了這麽多厚衣服,趕緊換上吧!”

“不穿!”楊猛埋頭吃著碗裏的飯。

白洛因斜了楊猛一眼,“你就這麽喜歡把我的夾克當風衣穿?”

楊猛不吭聲。

“差不多得了,都是同學,即便你不喜歡人家,好歹給個面子吧!你要真舍不得派出所那份工作,我看看能不能找人把你安排回去。”

楊猛俊美的臉頰上浮現幾絲糾結之色,沈默久久後目光又黯淡下來。

“算了吧,再回去也沒啥意思了。”

白洛因手機又響了,顧海那邊是平均一個小時一個電話,比看犯人盯得還緊。瞧見白洛因出去,楊猛放下筷子,偷偷摸摸走到行李包前,翻找了一陣,果然瞧見裏面有個塑料袋,塑料袋裏面有兩罐臭豆腐。

與前幾次送來的不同,這次盛放臭豆腐的罐子上還貼上了一個標簽,上面寫著兩行字。

“你好這一口,我就好你這一口,有人喜歡臭豆腐,就有人看上傻子。”

完了完了……這是向我表白了麽?……

楊猛的心像個彈力球一樣在肚子裏亂竄,腦門子滲出細密的汗珠,俊美的小臉上浮現幾絲恐慌之色,聽見門響,趕緊把臭豆腐塞回去,坐到了飯桌前。

“吃飽了?”白洛因見楊猛一直愣神,遲遲不動筷。

楊猛像是剛回過神一樣,繼續低頭扒拉碗裏的飯。

白洛因審度的目光細細地打量了楊猛幾眼,楊猛就心虛了,輕咳幾聲,沒話找話說,想緩解一下尴尬的氣氛。

“那個……顧海快回來了吧?”

“嗯,再有三五天就該回來了。”

楊猛趕緊補了一句,“等他回來我就搬走。”

白洛因看著楊猛,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。

楊猛心一緊,撂筷問道:“你是現在就要轟我走?”

白洛因同情的目光投向楊猛,幽幽地說:“我是想告訴你,你把可樂倒到米飯裏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一連五天,尤其連個影都沒冒。

眼瞧著顧海快要回來了,楊猛心裏突然有些後悔了,細細算來,他和尤其共事也有兩個來月了。平心而論,這兩個來月,尤其對他真的不錯,雖然偶爾神經質地欺負他一下,但大部分時間都很照顧他。如果說尤其費勁巴拉地把他拽到身邊,只是為了擠兌他,確實有點兒說不過去。

可他為啥就沒信兒了呢?

這幾天,楊猛每天晚上用手機看娛樂新聞,時時關注尤其的動向。他在尤其身邊待了那麽久,自然知道哪些東西是真的,哪些東西是炒作。

“尤其深夜與陌生女子同入夜店。”

“近幾日,記者接連拍到尤其與神秘女子在高檔會所幽會。”

“人氣偶像尤其疑結新歡。”

“……”

兩天沒看新聞,突然冒出來這麽多條,楊猛一下子竟有些消化不了。他重點看了記者偷拍的日期,去夜店的那一晚,正巧是尤其給楊猛送臭豆腐的那一天。白天給他送完臭豆腐,晚上立刻擁著香水美人入懷了。

“騙子……”楊猛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。

這一晚,楊猛竟然莫名其妙地折騰了半宿沒睡著。

第二天,白洛因難得放假,聲稱要給楊猛做頓飯吃。等楊猛走進廚房,發現白洛因眼圈都紅了,他是第一次看到白洛因掉眼淚,心裏咯噔一下,走進去朝白洛因說:“因子,你要真不想給我做飯,就別勉強自個了,我承受不起啊!”

“沒事,切辣椒切的。”

吃飯的時候,楊猛發現白洛因表情特別怪,吃飯的時候也顯得特費勁,照理說這飯也做得湊合,不應該這麽難以下咽吧?

“因子,你怎麽了?”楊猛問。

白洛因硬著頭皮回了句,“沒事。”

“我瞧你臉色不對勁啊!”楊猛挺關切地看著白洛因。

白洛因依舊挺著,“沒事,吃你的飯吧!”

等吃完飯,楊猛主動去洗碗,白洛因在陽台上給顧海打電話,楊猛隱隱約約聽到白洛因提起自個的名字,就湊過去偷聽。

“我今天切完辣椒,沒洗手就尿尿了,我的鳥都快燒著了!你快點兒給它降降溫吧!!”

如果放在以前,楊猛聽見這話肯定得笑得倒地不起,但現在一點兒都笑不出來。他從沒聽過白洛因用這種語氣說話,就像小孩依賴著父母,有些話朋友之間是說不得的,就好像剛才白洛因那麽忍著,也不肯吐露一個字。可到了愛人面前,再隱秘的東西也可以毫無芥蒂地說給對方聽。

有人疼真好,一丁點兒的委屈都可以在對方那裏得到莫大的安慰。




15一個恐怖驚喜。

晚上,白洛因幫楊猛收拾東西。

“你確定明天就走啊?”白洛因問。

楊猛點頭,“明兒顧海就回來了,我還敢在這住著麽?”

白洛因倒顯得挺大方,“你一直在這住著都沒問題,不是有兩間臥室都空著麽?我倆白天都不在家,晚上才回來。你在這多住幾天,讓顧海好好給你做幾頓飯吃,你在這待了這麽多天,一頓正經飯都沒吃上。”

楊猛想起前幾日收到的那條短信,斷然回絕,“甭客氣了,我還是老老實實回去吧!這幾天我也想通了,犯不上和那種人置氣。”

白洛因笑了笑,沒說什麽。

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後,楊猛心裏還是緊巴巴的,到底去不去找尤其呢?前幾天尤其來這請的時候,楊猛一直按兵不動,結果尤其晾了他幾天,楊猛倒待不住了。這兩天他一直琢磨,假如尤其再來一次,他一定跟著走了,可尤其偏偏沒影了。

就這麽回去找他?越想越覺得窩囊。

可不找他又能怎麽辦呢?

這些日子尤其的很多事兒都是楊猛幫著打理的,真要把他晾在那,勢必會很棘手,反倒成了楊猛翻臉不認人了。再說了,楊猛這程子到處晃蕩,那些狐朋狗友都知道他有錢了,一下子被打回原形,臉往哪放啊?

白洛因一回頭,瞧見楊猛還在那愣神,便用手拍了他後腦勺一下,“想什麽呢?”

“我想著,這是我在你家住的最後一宿了,今兒晚上咱哥倆好好聊聊。”事實上楊猛是想趁著這個機會開口求白洛因幫忙。

白洛因想也沒想便答應了。

晚上,倆人靠在床頭,白洛因點了一顆煙,靜靜地抽著。

“咱倆有多久沒睡在一塊了?”楊猛自問自答,“我記得小時候你天天往我家跑,在我家吃,在我家睡,你還記得我奶奶縫的那個小老虎枕頭不?你每次來我家睡,都和我搶那個枕頭,現在還在櫃子裏收著呢。”

白洛因硬朗的面部線條柔和了許多,“當然記得,小時候你家的飯比我家的好吃,被子也比我家軟和,我天天往你家跑,你爸媽都不嫌煩。現在想想好像是昨天的事,一晃咱都這麽大了,那一片的街坊都搬得差不多了。”

楊猛歎了口氣,“還是小時候好,整天就知道傻玩,什麽煩惱都沒有。”

白洛因扭頭瞧著楊猛兩條眉毛往中間一擰,小嘴一張一合的,越看越順眼,忍不住把手伸過去在楊猛的臉上捏了一把,調侃道:“小時候你長得就和小丫頭似的,長大了還這麽好看。”

“去去去……”楊猛還不樂意聽了,一把將白洛因的手劃拉下去。

白洛因好久沒摸到這麽軟和的臉了,忍不住多捏了幾把,色迷迷地注視著楊猛,“我都一年多沒碰過女人了,好不容易逮著一個細皮嫩肉的,你還不讓我解解饞?”

“別鬧。”楊猛拽住白洛因的手,挺緊張地問:“你確定顧海今兒晚上不會回來吧?”

“確定啊!”白洛因滿不在意地說,“他明天下午三點的機票,怎麽著也得六點鍾才能到家。怎麽?你怕他看到咱倆睡在一塊啊?”

楊猛點點頭。

“他有那麽可怕麽?”白洛因挺納悶,“他雖然混了點兒,可他挺講理的,怎麽你們一個個提起他就跟提起殺人犯似的?”

“那是對你。”楊猛一副畏懼的表情,“反正我看見他就犯怵。”

“你啊!就踏踏實實睡覺吧,我保證他明天中午之前肯定回不來。”

楊猛稍稍放心了,開始把話題往自個身上扯。

“因子啊,你說我這麽回去,是不是挺那個的?”

白洛因沒明白,“哪個?”

楊猛吭哧半天也沒說出來。

白洛因倒是自個領悟了,“我知道了,你想回去找尤其,又抹不開面子,想讓我和尤其通個話,讓尤其過來找你對吧?”

“你太了解我了。”楊猛一把攥住白洛因的手,“記住,別讓他知道咱倆是商量過的。”

白洛因被楊猛神神叨叨的模樣逗笑了。

楊猛心裏舒坦了,眯著眼睛醞釀著困意。

突然,一陣窸窣的開門聲驚醒了楊猛,他一把攥住白洛因的胳膊,緊張地問道:“是不是顧海回來了?”

白洛因也隱約聽見了什麽動靜,仔細聽了一下,動靜又沒了,于是拍拍楊猛的肩膀說:“沒事,鄰居家的開門聲。”

楊猛緊繃的神經剛要松弛,又一陣清晰的開門聲將他徹底嚇懵了。

“大寶貝兒——”

隔壁臥室傳來清晰有力的一聲呼喚,伴隨著床板的震動。

白洛因都可以想象到,顧海是如何從門口蹑手蹑腳地走進來,潛入旁邊的臥室,黑暗中猛地撲到床上,然後……撲了個空……

“你不是說他不會回來麽?”楊猛的手瞬間冰涼。

白洛因僵硬著身體說不出話來。

“因子,救我!!!”

白洛因安慰楊猛,“沒事,我會和他好好解釋的。”

楊猛死死攥著白洛因的手,“別解釋,千萬別解釋,你現在就出去,千萬別說我在這。我先找個地兒藏起來,等抓住時機再溜出去。”

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白洛因只好同意。

“記住,千萬別把門鎖上。”

千叮咛萬囑咐過後,楊猛迅速鑽進了寫字桌下面的書櫃裏。


16來給楊猛收屍。 
“你怎麽跑那屋睡去了?”顧海問。

白洛因岔開話題,“你怎麽今兒就回來了?不是說明兒下午才到家麽?”

“等不及了。”顧海兩只大手狠狠揉捏著白洛因的兩頰,嘴角噙著笑,眼睛裏放著閃閃邪光,“多和你分開一宿,我就得少活十年。”

白洛因用膝蓋朝顧海的胯下頂了一下,“先去洗澡吧。”

“咱倆一塊洗。”

“我已經洗了。”白洛因推了顧海一把,“你去洗吧,我去給你找衣服。”

顧海轉身進了浴室。

白洛因特意去了楊猛藏身的臥室找睡衣,進了屋之後小聲提醒道,“他進了浴室,你找個機會就從門口溜出去。”

說完,拿著睡衣若無其事地走出了臥室。

楊猛輕手輕腳地從櫃子裏爬出來,潛伏到門口,剛要推門,就聽到白洛因在外面說:“你怎麽不關浴室門啊?”

顧海說:“就咱們倆人,關什麽門啊?”

“關上點兒吧,霧氣都跑到外面了。”

顧家的手臂支著牆壁,被水流衝刷的俊臉浮現幾分色意。

“你進來,進來我就關門。”

為了盡快把臥室戰戰兢兢的那位送出去,白洛因只好順了顧海的意。

楊猛聽到浴室的關門聲,將門打開一條小縫,探出小腦袋朝外看了看,浴室的門的確關上了。于是放心地走出去,拿著自個的東西,偷偷地從門口溜走了。

上了電梯,楊猛才發現錢包沒帶,這麽晚了,沒有錢哪成?于是又折返了。

好在白洛因家裏的門還沒關,浴室的倆人正在溫存著,楊猛順利地溜了回去,開始在屋子裏翻找。結果,明明放在沙發上的錢包卻不見了。楊猛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找到,實在沒轍了,只好先拿白洛因的錢用。

“我帶回來一種油,又香又滑,特好用。”顧海貼附在白洛因的耳邊,“我出去拿,你先泡著。”

白洛因剛才清晰地聽到門響,確信楊猛已經走了,于是放心地讓顧海出去了。

楊猛拿著錢剛要走,突然視線內出現一個健碩的裸男,嗖的一下閃進臥室,哆哆嗦嗦地躲到門後面。

“你把外面的門鎖上吧。”白洛因朝顧海喊了一聲。

別啊!!——楊猛心中哀嚎數聲,因子,我還沒出去呢!!攥著拳頭祈禱了幾秒鍾,只聽砰的一聲響,所有的念想都斷了。白洛因家的門裏外都上鎖,沒有鑰匙,就算那倆人睡了,楊猛也溜不出去。

“門鎖好了麽?”白洛因問。

顧海點頭,“裏外都鎖上了。”

白洛因的天性好像突然解放了,朝顧海露出邪惡的表情,眼睛肆無忌憚地在顧海身上流連片刻,幽幽地喚了一聲。

“顧—大—鳥!”

顧海也壞壞地回了句,“白—小—菊!”

“哈哈哈……”一陣不檢點的笑聲。

楊猛在裏屋暗暗忏悔,不好意思,我全都聽見了……噗嗤一樂,然後用手捂住嘴,貓進了櫃子裏。

“楊猛走了麽?”顧海問。

白洛因先是一驚,而後反應過來,顧海只是問楊猛是否還在這住著。

“昨兒就走了。”白洛因說。

顧海把手伸到白洛因的腿間,一般摩挲著一邊說道:“算丫的識相,真要讓我撞見了,老二給他擰下來。”

楊猛迅速捂住裆部,巴掌大的小臉上露出惶恐的表情。

很快,浴室裏傳出清晰的喘息聲,聽得楊猛面紅耳赤,這兩口子也真是的,剛回來也不好好休息一下,在浴室就提槍上陣了。可憐他這麽個正直檢點的人,迫不得已要聽他倆的床底私語,多玷汙他小處男的純潔耳朵啊!

楊猛從櫃子裏爬出來,悄悄跑到門口去偷聽。

這個過程真是冗長啊!楊猛禁不住佩服二人的體力,他在門口都蹲累了,那倆人還嘿咻嘿咻得幹得起勁呢!楊猛有點兒渴,從臥室鑽出去,跑到客廳倒了一杯水,舉起來剛要喝,就聽到浴室裏傳來激情的對白。

“要射了……”

“快……射我嘴裏……”

楊猛差點兒把嘴裏的水噴出去。

又在臥室裏貓了十分鍾,外面總算是消停了,楊猛松了口氣,看來這倆人是打算去睡覺了。他倆一睡覺,楊猛就可以踏踏實實眯一會兒了,只要熬到明天早上顧海上班,楊猛就算徹底安全了。

剛松了一口氣,就聽到外面傳來一個聲音。

“就喜歡你跪著給我舔。”

楊猛一驚,將門打開一條小縫,眼睛朝外瞄去,瞬間掃到不和諧的一幕,這倆人竟然在客廳的沙發上……好吧,體力真好,剛在浴室折騰完,又跑到客廳了。

這一等又是半個鍾頭,結果,楊猛沒等到倆人回臥室,反而聽到了沙發腿磨地發出的吱吱響,以及某兩個人毫不避諱的喘息呻吟聲。

楊猛剛才口渴,喝了不少水,這會兒憋了一泡尿。這間臥室裏沒有衛生間,他要繞過客廳才能去衛生間,意味著他必須得等這倆人在客廳完事。

又是半個鍾頭……楊猛徹底服了,剛才那一炮是白打了麽?這會兒又和沒幹過似的,精力忒尼瑪旺盛點了吧?

要憋不住了……楊猛攥著小鳥,一個勁地催促著外面的兩個人,快射吧,快射吧……

“我想射了。”白洛因的聲音。

楊猛終于看到了一絲曙光。

“不許射,先憋一會兒,和我一起。”

楊猛聽到這話差點兒失禁,他替白洛因哀求顧海,求求你,你讓他射了吧。

“真受不了了……”白洛因又替楊猛喊出了心聲。

不料顧海狠心來了句,“你哭著求我,我就把手松開。”

楊猛的眼淚差點兒飙出來,大哥,我哭著求你了,你趕緊讓他射了吧!

終于,楊猛等到了兩聲低吼。

擦了擦額頭的汗,准備第一時間殺出去。

“它還硬著呢,怎麽辦?”

楊猛癱軟在櫃子裏,顧大爺,放我條生路吧……

看著去衛生間無望了,楊猛只好在臥室裏學麽了一個杯子,小心翼翼地將尿液蓄到裏面,一步一步朝窗口走去。就在他的手即將推開窗戶的一刹那,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,嚇得楊猛單腿跪地,尿液差點兒灑到手上。

結果,門沒被推開,但是叩擊聲繼續。

更確切的說,是一個人雙手按在門上,另一個人在他身後撞擊著他,發出的聲響。

就隔了一道門,楊猛是斷不敢開窗戶了,想起顧海在鬧洞房時的勇猛表現,楊猛覺得這門板支撐不了多久了,于是端著水杯躲進了櫃子裏。

果然,沒一會兒就聽到門被撞開的聲音,楊猛心中一陣膽寒,但還是自我安慰著,他倆肯定在床上做,我只要不吭聲就好了。

幸好把水杯端進櫃子裏了,他倆萬一在這屋睡,我也只能在櫃子裏貓一宿了,到時候還能緩解一時之急。

結果,楊猛遠遠低估了倆人的豪放程度。

楊猛頭頂上的寫字桌,正好是小兩口最近的興趣所在。

一陣巨大的晃動,楊猛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,他一手穩住尿杯,一手拽住櫃子門,哆哆嗦嗦地等著某人把他拽出去。結果,櫃子門一直嚴嚴實實的,倒是上面傳來了密集的鼓點,伴隨著整個櫃子的震動。

我的天啊!你們是要置我于死地麽?

某個人撞擊著櫃子,某個人卻被櫃子撞著,楊猛的骨頭都快散架了,這還不算什麽,關鍵是他手裏還有一個盛著尿的水杯啊!這一秒鍾三個小晃悠,三秒鍾一個大晃悠,他都快被濺成尿人了。

“好爽……”

“今兒的寫字桌比平時穩啊!以前總是移位,今兒紋絲不動啊!看來力度不夠,老公再加把勁……”

我謝謝你……楊猛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。

不知過了多久,耳旁的聲音模糊了,等楊猛再次睜開眼,一道光線從縫隙中射進來,終于熬到天亮了,楊猛的每個關節都叫囂著疼痛,他迫切需要出去舒展一下筋骨。

也不知道那倆人起床沒有。

“啊……啊……好爽……”

“瞧你那浪樣。”

楊猛聽著耳邊傳來的調情聲和持續了一夜的低吼聲,心中深深地折服了,聽聞這世上有一夜N次郎,今兒總算是見識了。

反正熬了一宿,也不在乎這一會兒了,確定顧海終于走了,楊猛才從櫃子爬出來,蓬頭垢面,臭氣熏天地朝衛生間走去。

白洛因驚了,“你還在這?”

楊猛也驚了,折騰了一宿,白洛因竟然比他還精神。

“我去洗個澡。”楊猛啞著嗓子說。

白洛因想起昨晚上的種種,臉都綠了。

比白洛因臉還綠的,是楊猛,因為某個人又殺回來了。

“你怎麽又回來了?”白洛因尴尬地問顧海。

顧海將手裏的早餐袋扔到白洛因手裏,面無表情地說:“我看賣早點的小店人太多,怕你不愛擠,就給你買上來了。”

說完,帶韌的目光轉向楊猛。

楊猛讪笑兩聲,“那個……前兩天把錢包落這了,這不過來拿了麽!”

顧海把楊猛渾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,冷笑道,“穿著拖鞋就過來了?你還真不把自個當外人。”

楊猛整個人都僵了,繼而用手去拽白洛因,小聲哀求道,“因子,救我。”

“求他沒用。”顧海陰著臉,“他自保都困難。”

楊猛老淚縱橫,早知道有這一刻,何必遭這一宿的罪啊!!!

顧海拿起手機,撥了尤其的號碼。

“十分鍾後,來這給楊猛收屍。”

……




17猛子又上套了。

尤其開著車,楊猛就在旁邊捂著褲裆,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。

“都奔三的人了,還這麽哭,丟不丟人啊?”尤其隨口調侃了一句。

哪想楊猛一聽這話更激動了,一邊嚎哭著一邊砸車門,非要下車。

尤其把車停在路邊,盯著楊猛可憐的紅眼圈看了一會兒,說也不是罵也不是,最後好脾氣地用手摸了摸楊猛的頭發,關切地問:“怎麽著?他給你弄壞了?”

“滾一邊去!”楊猛哭咽著盤起腿,兩只手把褲裆護得嚴嚴實實的。

尤其壞笑著蹭過去,“都是男的,讓我看看又怎麽了?萬一挺嚴重的,咱就得去醫院,千萬別耽誤了,這可關乎到你下半輩子的幸福。”

“我啥毛病也沒有!!”楊猛怒喊一聲,恨恨地將尤其推回原位。

看著楊猛在旁邊一抽一抽的,尤其突然想起讀高中的時候,楊猛參加五千米,就因為被白洛因甩了七八圈,一個人坐在草坪上哭,怎麽勸都勸不好……沒想到過了十年,他還是這副德行。

“你笑啥?”楊猛瞧見尤其嘴角上揚,瞬間暴怒。

尤其抵住楊猛發狠的拳頭,不緊不慢地解釋道,“我笑你傻!你以為誰都像我一樣,把你當寶貝兒似的,什麽事都遷就你。你去因子家當什麽電燈泡啊?你又不是不知道顧海什麽樣,你不是存心找殘廢麽?”

“我樂意!”楊猛咬著牙。

尤其哼笑一聲,“樂意你就別哭。”

“我樂意!”

“得得得……你樂意。”尤其把臉轉過去,無奈地說:“你樂意去他們家受辱,也不樂意在我這享福,你樂意穿著褲衩跑到大街上,也不樂意穿我給你買的衣服。”

楊猛依舊嘴硬,“誰讓你丫是個騙子!”

“對,我是騙子。”尤其微斂雙目,“你怎麽不想想,為什麽要騙你?天橋上那麽多要飯的,我怎麽不去騙他們啊?我們劇組那些打掃衛生,搬道具的大叔小夥,哪個不比你能幹?我怎麽不讓他們給我當助理?”

楊猛不吭聲了,手捂住褲裆,表情依舊糾結。

尤其瞧楊猛也不像是裝的,忍不住開口再問,“到底有沒有事啊?”

“沒事。”

“怎麽弄的?”

提起這事,楊猛又抹了把眼淚。

“讓情趣用品給夾了一下。”

尤其納悶,“那情趣用品不是專門伺候這玩意的麽?怎麽還能給你弄傷了?”

“他丫的用的是殘次品!!他們公司生産的,專門用來懲治留宿他家的男人。”說完,楊猛的淚珠子又開始串串地掉。

尤其憋住笑,輕咳一聲,一本正經地說:“咱得去醫院。”

楊猛立馬回絕,“我不去!”

“必須得去!”尤其啓動車子。

楊猛拽住尤其,嘶聲高喊,“我不去,我不去,打死我也不去。”

“不去醫院可以,你得去我家,我給你找個醫生上門治療,讓他給你看看到底有沒有事。沒毛病當然更好,真有毛病得趁早治。”

楊猛權衡了一下,還是點頭答應了。

晚上,一個男科大夫敲了尤其家的門。

兩個人交換了眼神過後,大夫走到楊猛身前,甚是專業地問:“現在還有痛感麽?”

楊猛如實回答,“有。”

“這樣吧,咱先不脫褲子,我給你按按,按到疼的地方,你告訴我一聲。”

楊猛雖然不樂意,可瞧見大夫那真誠的目光,還是點頭應許了。

“來,我們換個屋子。”

說著,大夫把楊猛拽進了臥室,讓他躺在床上。

“怎麽不開燈啊?”楊猛問。

大夫笑得不真切,“我怕你開燈會不好意思,這樣感覺更真切。”

楊猛心裏不由的贊歎,這個大夫不錯,這麽照顧病人的心情。

大夫和尤其交換了一個眼神,尤其把手伸了上去。

大夫問:“這疼麽?”

楊猛搖搖頭,“不疼。”

尤其的手又換了一個部位,大夫又問:“這呢?”

“有一點兒。”

尤其的手直接揉了上去,楊猛痛呼出聲。

“這疼……疼……疼……”

大夫把燈打開,面露憂慮之色。

“我初步懷疑你裏面的海綿體受傷了,可能會供血不足,導致陽痿。”

聽到“陽痿”兩個字,楊猛的臉都綠了。

“啥?這麽嚴重?我還是處男呢,就這麽萎了?大夫啊!你救救我吧,我可不想落下這麽個毛病啊!”

“別著急。”大夫拽住楊猛的手,柔聲安慰道,“這病可以治好的,相信我。”

說完,從身後的醫藥箱裏拿出兩盒藥遞給楊猛。

“這兩種藥,一種是外敷的,一種是內服的,每天三次,按時服用。一個禮拜之後我再過來看你,如果到時候還是無法勃起,我們再想別的辦法。”

楊猛含淚接過那兩盒藥。

大夫走後,楊猛窘著臉警告尤其,“你要敢把這事說出去,我立刻和你斷交!”

“你把我當成什麽人啊?這種事我能隨便說麽?先把藥吃了吧!”

說著,親自去給楊猛倒水,看著杯子底部的小白顆粒被稀釋,尤其的嘴角揚起一個不自覺的笑容。

18尤其繼續行騙。

一個禮拜過後,大夫還沒來,楊猛就急著催尤其。

“上次給我看病的那個大夫,怎麽還不來複診啊?”

尤其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,“你不是已經好了麽?我看你這幾天一直沒喊疼,就沒讓他過來。”

“不是……”楊猛欲言又止,“還是讓他過來看看為好。”

尤其沈默了片刻,拿起手機。

十分鍾過後,大夫到了尤其的家,剛一進門,就被楊猛拽到了裏屋。

“我看你氣色挺好的,應該沒什麽事了吧?”

楊猛面露愁苦之色,“疼是不疼了,可它挺不起來啊!我試了好幾次,怎麽折騰都軟著,我都快崩潰了。大夫。你趕緊給我看看吧,我是不是喪失性功能了?”

“別急!”大夫拍拍楊猛的肩膀,“我給你檢查一下。”

說完,開口叫尤其進來。

楊猛趕忙拉住大夫,“別讓他進來啊!”

“不行,這個儀器得倆人操作,都是爺們兒怕什麽啊?”

楊猛動了動嘴唇,沒再說什麽。

尤其很快進來,楊猛氣嘟嘟地把褲子脫了,在尤其灼熱的視線迫視下,不自然地分開腿,然後在大夫的要求下,任由尤其將自個的命根子握在手裏。

“好了。”大夫提醒一句。

尤其的手還攥著,盯著那處看個沒完。

大夫輕咳一聲,用胳膊肘杵了尤其一下,“可以松手了。”

尤其這才把手松開。

大夫表情慎重地朝楊猛說:“你的器官沒有任何問題,至于你說的那種勃起不能的狀況,我考慮到可能是驚嚇過度的原因。我問你,你是處男麽?”

楊猛點點頭,“是。”

“這就對了。”大夫一拍手,“你破處過後,這種病就不治而愈了。”

楊猛越聽越邪乎,忍不住問道:“這和處男有什麽關系啊?”

“關系大了!!”大夫振振有詞,“你的器官沒有問題,為什麽無法正常勃起?這是心理問題。說實話,你這種情況我也不是頭一次見了,很多小處男因為恐怖、緊張都出現過類似的情況。當他們有了女朋友,有了正常的性生活之後,這種情況就迎刃而解了。”

“我手Y的時候也沒覺得緊張啊!”楊猛納悶。

大夫拍了拍楊猛的肩膀,語重心長地說:“潛意識,懂麽?也就是在這之前,你受到過類似的迫害。當你的器官再次受到刺激時,盡管你的心情是放松的,但你的神經經過條件反射,會釋放出躲避的信號。”

楊猛還是挺糾結,“你怎麽能保證我有了女朋友,那個的時候就不會條件反射了呢?”

“這就得看對方的功力了,如果她強大到足可抵禦你內心的恐懼,那這病自然而然就好了。如果她的魅力值不足以破除你的心理障礙,那這病就沒得治了。”

楊猛聽得頭皮發麻,眼睛一個勁地瞟尤其,生怕他借這個機會做出什麽僞善的事。

大夫走後,尤其果斷拉住楊猛的手。

“猛子,你還記得我送你的那罐臭豆腐上面的……”

“沒門!”楊猛當即打斷尤其的話,“我甯肯陽痿一輩子,也絕不拿你當藥引子。”

說完,踢開門就出去了。

尤其微微揚起嘴角,我看你能傲嬌多久。

楊猛出門之後,越想越不對勁,這個醫生不會和尤其串通好的吧?于是楊猛懷揣著那兩個藥盒直奔醫院,他倒要看看,是不是這兩盒藥把自個吃成這副德行了。

最好是這樣……楊猛在心裏暗暗祈禱。

“醫生,您幫我看看這兩盒藥有沒有什麽問題?我前段時間下面受了傷,大夫給我開了這兩盒藥,您看看有沒有什麽副作用?”

醫生懶洋洋的目光朝藥盒掃了兩眼,淡淡說道:“沒什麽問題,我也經常給病人開這種藥。至于副作用,可能上火吧,藥盒上面不是寫著呢麽?”

楊猛不死心,“您確定這藥不會吃出陽痿?”

醫生斜了楊猛一眼,“這藥就是治陽痿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
19望你重振雄風!

為了盡快治好身上的病,楊猛也步入了相親的大軍之中。

這次來的女人比楊猛大了三歲,三十歲的女人,長得又這麽漂亮,肯定是閱人無數了。不過楊猛不在乎,他需要的就是經驗豐富的女人,只有這樣的女人,才有足夠的功力將他從性障礙的泥潭中拔出來。

“你長得比我還好看。”女人媚眼如絲地對著楊猛。

楊猛尴尬地笑笑,“表象,這僅僅是表象,其實我很MAN。”

女人也笑笑,嘴角的那顆痣映出別樣的風情。

“你有什麽優點麽?說來聽聽。”美女饒有興致地看著楊猛。

楊猛淡然一笑,伸出左手,將拇指、食指和中指伸出,朝向女人的方向。

“七?”女人細眉微蹙,“什麽意思?”

楊猛將自個的小俊臉貼到女人耳邊,悄聲說道:“我一宿能來七次。”

自打楊猛在白洛因家潛伏一宿過後,他徹底明白了一個道理,再難擺平的人,只要有一夜N次郎的本事,絕對會乖乖地臣服在他的膝下。

女人相親無數次,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自我介紹,當即被震懾住。紅豔豔的笑臉含羞地看著楊猛,薄唇輕啓,一股風騷的氣息拂面而來。

“你真討厭。”

楊猛痞痞一笑,還未開口,突然被門口閃過的一個身影嚇破了膽。

此人也看到了楊猛,笑著過來打招呼。

“你也在這啊?”

楊猛灰著臉點點頭。

女人朝楊猛問,“這是誰啊?”

楊猛沒敢說,這是給我治陽痿的大夫。

“哦,我朋友。”楊猛讪讪地回了句。

大夫哈哈大笑,拍著楊猛的肩膀,“對,是朋友。”

楊猛松了口氣。

“對了,你這陽痿的毛病治好了沒?”大夫關切地問。

楊猛的五官瞬間凍結在臉上,啥表情都沒了。

女人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,拿起包恨恨地砸了楊猛兩下,怒道:“耍人啊你?還一晚上七次,你丫尿頻吧?”

“……”

整整一下午沒見楊猛,晚上回到家,尤其剛把衣服換好,某人就形若遊魂地走了進來。呆呆地從尤其身邊穿梭而過,蔫不唧唧地回了臥室,坐在床上便一聲不吭了。

尤其走進去,蹲在床邊,平視著楊猛無精打采的一張臉。

“怎麽了?沒相中一個好的?”

“都相中了。”楊猛讷讷的,“人家都沒相中我。”

“那是他們沒眼光。”尤其一改平日冷酷的面孔,特溫柔地拉著楊猛的手說,“這事急不得,就算人家相中了你,也不能立刻就上你的床吧!真要上了,那樣的女的你敢要麽?你不能為了一個心理疾病,把自個純潔的身體就這麽交給一個不幹不淨的人吧!”

尤其這段話說的楊猛心裏挺暖的,楊猛攥住尤其的手,挺認真地朝他說:“患難之處見真情,只有經曆了坎坷,才知道誰對你最好。”

尤其表面上笑著,心裏卻一個勁地翻騰,我真心實意幫你的時候,你丫罵我是個騙子,等我騙你了,你卻誇我好……就你這種傻子,怎麽讓我放心把你交到別人手裏?

“今晚上咱倆睡一個屋吧!”楊猛突然要求。

尤其也是典型欠虐的主兒,多少風騷小主想上他的床,他都愛答不理的。有個傻子想和他一個屋,他就美得和什麽似的,當即回去鋪床了。

晚上,睡覺前,楊猛又說:“只有和你睡在一個屋,我心裏才好受點兒。”

尤其覺得,他虜獲小傻子指日可待了。

第二天,尤其和楊猛一起去了劇組,路上一直有說有笑的。後來尤其正式開演,楊猛就坐在旁邊看著,每次導演說“卡”,楊猛就在旁邊釋然一笑,笑得尤其心裏暖洋洋的,難得挨了導演罵都沒黑臉。

結果,天一黑,楊猛就沒影了。

尤其晚上還有夜戲要拍,這會兒劇組的人都在吃飯,尤其也給楊猛領了一份,結果左找右找都找不到人,問誰誰都說沒看見。

打楊猛電話,一直無人接聽。

“你要去幹什麽?”導演追過來。

尤其頭也不回地說:“有急事。”

“多大的急事也不彙報一下?你讓那麽多人等你一個?你給我回來!出事不是你甩臉子的理由……”

尤其上車之前回了一句,“我會承擔所有損失的。”

車開到半路,尤其才接到大夫的電話。

“尤其啊,我懷疑你那個小哥們兒去嫖了。”

尤其面色驟變,“你怎麽知道的?”

“他剛才不知用誰的手機給我發了條信息,說此時此刻,只有一夜情能夠救他了。”

“快,把那個手機號告訴我。”

事情發生得太突然,尤其一點兒心理准備都沒有,怎麽昨晚上還說想開了,今兒就出去嫖了?剛才還心無防備地朝他笑,這會兒就不打一聲招呼走人了?

電話通了,是個女人接的。

“你把手機給楊猛,我有話和他說。”

楊猛拿過手機,聲音聽起來很精神。

“你丫抽什麽瘋?”尤其開口就罵。

楊猛耐心解釋,“尤其,之前我一直不信任你,一直覺得你找的大夫有問題,才遲遲不敢治療。這兩天我徹底想開了,既然選擇了你這個朋友,就要選擇百分之百的信任。”

“朋友……”尤其磨牙,“那你昨晚上主動要和我睡在一起是什麽意思?”

“只有和你睡在一起,我才沒有撸管的衝動。”

尤其氣得血壓都上來了,“那你所謂的心裏好受點兒呢?”

“是啊,只有不撸管,我才看不到自個挺不起來,所以心裏好受啊!”

“……”

別生氣,別生氣……尤其不停地安慰自個,他就是去了也挺不起來,白糟踐那個錢,任他折騰吧……于是收了收內心的狂躁,平心靜氣地朝楊猛說:“祝你好運,希望今兒晚上你就可以重振雄風!”

“哈哈……等著我的好消息吧!”




20一腳踩進陷阱。

“靠,我把錢退給你,你找別人去吧,我伺候不了你!”

“你怎麽這種服務態度啊?再給你加五百,你賣點兒力氣成不成?折騰半天了,我一點兒感覺都沒有。”

“我懷疑你是來這砸場子的,實話和你說吧,我幹這行也有三年了,但凡正常男人,沒有招架得住的。你硬不起來只能賴你有毛病,拿著錢趕緊走人,別到處壞我名聲,我可是一分錢沒要你的。”

楊猛就這樣被人從包廂擠兌出來,臉都丟盡了,心也徹底涼了。要是連專業幹這行的女人都治不好他,一般的女人更不用想了。越想越絕望,楊猛從路邊的商店裏買了兩瓶“小二”,就這麽晃晃悠悠地回了家。

尤其打開房門,瞧見一只煮熟了的蝦米靠在門框上,歪著嘴朝他樂。

“你怎麽喝成這樣啊?”尤其趕緊把楊猛攙進來。

楊猛像是軟面條一樣貼在尤其身上,連哭帶笑的,表情甚是豐富。

尤其心裏有氣,說話也挺刻薄,哪壺不開提哪壺。

“玩爽了?病治好了?”

楊猛大笑,“治好了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
治好才怪!尤其心裏冷哼一聲,但沒敢說出來,怕直說遭人懷疑。

“你老實坐著,我去給你倒杯水。”

尤其剛起身,楊猛就相中了茶幾上的水果刀,等尤其轉過身,正好看到楊猛揚起手,用水果刀對准自個的腿間,猛地紮了下去。

“我草……你要幹嘛?”

尤其甩掉杯子,一把攥住楊猛的手腕,好在及時,沒有真的紮進去,否則後果不堪設想。

“都尼瑪沒用了,還留著它幹啥?”

罪孽是尤其種下的,可真讓楊猛收了惡果,尤其還有點兒心疼。可是沒轍啊,慣用套路都不奏效,這厮反應又遲鈍,只有讓他死了這條心,才能彰顯自個的重要性。

尤其把楊猛抱到床上,給他蓋好被子,楊猛一直死死攥著他的胳膊。

“尤其,你說我這病還有得治不?”

尤其給楊猛擦了擦臉,挺溫和地說:“有得治,肯定有得治。”

“誰能給我治啊?”楊猛眼眶都腫了。

尤其就等這句話呢,當即攥住楊猛的手。

“猛子,我能給你治,你要相信我,就讓我試試。”

“你?”楊猛喝了點兒酒,腦子有點兒不清醒,“你不是男的麽?”

“對啊,我是男的。”尤其蠱惑的目光對著楊猛,“其實你也喜歡男的。”

楊猛紅撲撲的小臉浮現幾分詫異,“我喜歡男的女的,你知道?”

“對啊,我還知道你喜歡誰呢。”

“我喜歡誰?”楊猛瞪大眼睛。

尤其幽幽地說,“你喜歡我。”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楊猛笑得差點兒噎過去,“我喜歡你?我咋不知道我喜歡你?”

尤其把楊猛按在枕頭上,撫摸著他光滑的臉蛋說道:“那是你笨。”

楊猛攥住尤其作惡的手,逼人的目光看著他。

“你不是說我喜歡你麽?那你現在就讓我挺起來,你要是能讓我挺起來,我立馬就承認。”

楊猛中計,尤其剛要把手伸過去,突然想起一件事,他給楊猛下藥的水是上午喝的,這會兒藥效還在,肯定挺不起來,于是讪讪地縮回手。

“不行,你現在醉醺醺的,我就算把你的病治好了,明兒早上你不承認怎麽辦?先睡覺,睡醒了再說!”

就這樣,楊猛一覺睡到天亮,最後是在尤其的“騷擾”下醒來的。

楊猛睜開惺忪的睡眼,迷迷糊糊看到,一張帥到令人發指的臉搭在自個的一條腿上,那頭蓬亂的秀發惬意地散落在四周,沒有任何狼狽感,反而有種疏懶的魅惑之態,讓人心裏毛毛躁躁的不踏實。

尤其笑得很淺,眼神難以捉摸,與其說是在看楊猛,倒不如說是在看他的某個部位。

一陣酥癢過後,楊猛才反應過來出事了。

他的小鳥,就這麽雄糾糾氣昂昂地站起來了!

而且是在尤其的掌控之下。

高興,能不高興麽?萎靡了這麽多天,總算精神了!可為什麽是在他的手底下?這不科學啊!楊猛的目光朝尤其投射過去,瞧見他的臉距離自個的命根不過幾公分,那點兒隱私全都被他窺探得一幹二淨。

“撒手!”楊猛急了。

尤其偏不撒手,上半身躍至楊猛身前,順勢壓住他,手指反而更加靈巧地動了起來。

沈寂了兩天,楊猛此番感覺如此強烈,強烈到他自個都找不到理由去打斷,他生怕打斷了就再也立不起來了。可就這麽被尤其鼓搗著,楊猛心裏也翻騰啊!那麽多美女靓妹都沒治好,偏偏讓個男的治好了,事後怎麽說啊?

尤其瞧見楊猛走神了,故意將他的雙腿分開。

楊猛急了,扯著嗓子嚷嚷。

“你要幹啥?……你要幹啥?……”

尤其瞧楊猛這驚慌失措的反應,忍不住揚唇一笑,心更癢癢了,不僅不配合,還給自個找了個善良的借口,“別鬧,我這給你治療呢,馬上就要成功了。”

楊猛撲騰一陣沒勁了,舒服得只知道哼哼,最後救贖的白光突現,楊猛腰部一陣戰栗,褪去了全身的力氣,失神的望著天花板,我是該笑還是該哭呢?

尤其的手還流連在楊猛的腿上沒下來,目光如矩地盯著楊猛。

楊猛強撐著幾分顔面說道:“你丫就是撿了個便宜,其實我昨晚上回來之前,就已經治好了。所以這不代表啥,你只是幫我證實了這一點。”

尤其但笑不語,但眼神裏透露出的意味很明顯,你就是喜歡我,別狡辯了。

楊猛心裏越來越不踏實,他可以和尤其狡辯,但不能和自個狡辯。他昨晚上是怎麽被人從包廂裏擠兌出來的,楊猛至今曆曆在目,至于他怎麽上了尤其的床,又怎麽被尤其治好了,倒是說不清道不明的。

沒事,我有的是精力慢慢和你耗……尤其頂著個小帳篷進了衛生間。

楊猛又吃了尤其為他精心准備的早餐。




21真是個大活寶。

楊猛的“病”一好,也不在到處逛蕩了,老老實實跟著尤其跑動跑西,忙乎了一整天,晚上回到家,骨頭都軟了。習慣性地甩掉兩只鞋,在門口脫了外套,剛要把褲子一塊脫了,突然感覺到四周潛伏著危險的視線,楊猛又溜回了臥室。

不知道為什麽,自打早上被尤其“治”好了之後,楊猛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自己,暗示著某種東西,而且這種感覺伴隨著尤其的靠近而愈加強烈。盡管一整天都待在尤其身邊,可楊猛總在有意無意地避開和他的接觸,否則心裏不踏實。

從臥室出來,打開門,瞧見尤其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,楊猛嚇了一跳。

“你要幹嘛?”

尤其臉上的線條柔和很多,語氣也輕松隨便。

“我能幹嘛?拿衣服,去洗澡啊。”

楊猛小腹處緊繃的肌肉稍稍松動了幾分。

以往倆人洗澡總是搶,誰都想先洗,今兒楊猛不搶了,乖乖地讓尤其先洗,生怕自個先洗,尤其突然闖入浴室,假借共同沐浴的理由再占他便宜。

終于,尤其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走了出來,浴袍的帶子系得很松,楊猛總覺得這個浴袍隨時隨地會滑下來,于是加快了衝進浴室的速度。

尤其斜著楊猛那倉皇逃竄的身影,嘴角不由的翹了上去。

進了浴室,楊猛把門關得嚴嚴實實的,恨不得把洗手台搬過去抵住門。再三確認門已鎖上,楊猛才放心地走到淋浴頭下面。

“洗刷刷洗刷刷……洗刷刷……”楊猛哼著小調,緩解緊張的心情。

洗到某個部位時,楊猛的歌聲戛然而止,他突然心跳加速,試著用手搓了兩下,貌似沒什麽反應。他又刻意多搓了幾下,還是沒什麽反應。他試著一邊搓一邊幻想那些動作片,可還是沒什麽反應。

咋回事?

以往洗澡的時候興起,很容易就立起來了,今兒怎麽又蔫了?

楊猛反複搓試均無效果之後,急出了一身汗。

“砰砰砰……”

突然而來的敲門聲,嚇得楊猛趕緊把手松開了。

“猛子,你怎麽洗了這麽長時間啊?”

楊猛心裏一緊,敷衍著回道,“馬上就好,馬上就好了。”

也許,是我太緊張了……

晚上睡覺,楊猛蜷在自個的被窩,辛勤地“勞動”著,可依舊一無所獲。楊猛心裏頹然了片刻,暫且找回幾分自信,默默安慰著自個。也許是早上剛發泄完,這會兒精力不足,或者是病情剛好,還不穩定,偶爾會有複發的可能性。

結果,第二天,情況依舊如此。

第三天還是如此。

接下來的一個禮拜,楊猛都沒能再像那天早上一樣生龍活虎。

走投無路之時,楊猛又去找那個大夫了。

“你不是已經好了麽?”大夫詫異。

楊猛面露窘色,“就好了一天。”

“那天是怎麽好的?”大夫問。

楊猛實在說不出口。

大夫會意,當即安慰道,“不方便說也沒關系,我給你出個主意。你呢,再把那天治療的流程走一遍,情景回放一下,看看能否有改觀?如果有改觀,證明你在那種氛圍中,那樣的一個人身邊,心態是最放松的。”

“我在他面前一點兒都不放松,特緊張。”

大夫振振有詞,“緊張證明你有感覺啊,沒感覺怎麽會緊張?”

楊猛心頭一顫,耳旁突然就響起尤其的話。

“你喜歡我。”

難道我真的喜歡他?

……

有時候,心理暗示是一劑毒藥,它能腐化人的心靈,讓人慢慢開始信以為真。在感情上,這種方式同樣有效,當別人一口咬定你喜歡一個人,即使你不喜歡,在別人的狂轟濫炸之下,你也會慢慢地開始注意這個人,直至有一天謠言變為真。

尤其當你的心中已經滋生了這個幼芽,一經催化,會迅速枝繁葉茂。

晚上,楊猛站在尤其的門口磨磨蹭蹭的。

尤其故作一副不知情的面孔看著楊猛,關切地問道:“怎麽還不去睡?”

“那個……有點兒失眠。”

尤其很體貼地給了楊猛一個台階下,“進來聊聊吧。”

就這麽聊著聊著,聊上了尤其的床。

因為藥效要到第二天早上才消除,尤其即便知道楊猛的來意,也規規矩矩的什麽也不做。反倒是楊猛,一直有意無意地往尤其那邊蹭,而且蹭得很生硬,蹭得尤其直想笑。

啪!

楊猛把腿搭到了尤其的腿上,心跳驟然加速。

不想,尤其什麽反應也沒有。

眼瞧著尤其快睡著了,楊猛又把手伸到尤其的胳膊上,輕輕地擡起,觀察一下他的反應,貌似真的睡著了。于是將尤其的手緩緩地朝自己的胯下運來,期間一直屏著呼吸,血壓都快飙到二百五了。

突然,尤其咳嗽一聲。

楊猛迅速松開手,滾到床的另一側,用被窩把自個裹得嚴嚴實實的。

嚇死我了,嚇死我了……楊猛順著胸口。

尤其的手砸回床單,余光瞥了一下旁邊,某人裹得像個大圓球一樣,正笨拙地蠕動著,散發著囧囧的光芒。

真是個大活寶……尤其的眼角彎出一個有愛的弧度。


22哥來幫你克服!

楊猛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宿,最終還是沒能如願以償,心有不甘地沈沈睡去。

上午九點多鍾,尤其先醒了,扭頭一看,楊猛四仰八叉地躺在旁邊,那光滑的皮膚啊,就像豆腐腦一樣,大喇喇地攤開在他的面前。尤其忍不住將自個的手伸了上去,在楊猛的腿上摩挲了一陣,動作很輕柔,生怕吵醒了楊猛。

又過了半個鍾頭,楊猛自個醒過來了。

尤其支著一條手臂看著楊猛,眼睛裏帶著異樣的神采。

楊猛先是一愣,而後慢慢地緩過神來,暗示性的目光在尤其臉上停滯了片刻,見他沒有什麽反應,心裏一煩,翻身運氣去了。

尤其湊過去,故意問道:“猛子,你怎麽了?”

楊猛慢悠悠地哀歎了一聲,“真傻……”

“你說誰傻啊?”尤其問。

“你說誰傻啊?你呗!”

尤其忍住笑,“我怎麽傻了?”

“沒救了……”楊猛冷言冷語。

尤其刻意沈默了好一陣不說話,果然,楊猛繃不住了,翻過身來看著尤其。

“你知道我為啥來你屋睡不?”

問完這個問題,尤其還沒咋樣,楊猛反倒不自在了,恨不得把自個的那層皮剝下了藏進被窩裏。

尤其故作糊塗的搖搖頭。

楊猛氣結,“你忒傻了!”

尤其噗嗤一聲樂了,兩排潔白的牙齒,明眸狹長,就像畫裏的男人一樣。

可惜楊猛無心觀賞,身上頑疾未去,哪容得旁人半分說笑?當即穿上衣服要走。

尤其一看楊猛要走,趕忙伸出胳膊,把楊猛抄了回來。哪能就讓他這麽走了?萬一他不死心,跑到自個屋裏一陣搓,發現疾病不治而愈,就沒自個什麽事了。

“甭拽我,我要下床。”

楊猛一邊喊著,一邊悶頭往被窩裏紮。

尤其啞然失笑,一把將楊猛揉進懷裏。

楊猛清晰的看到自個的內褲邊緣鼓起來一塊,緊接著那塊凸起慢慢下移,最終到達禁地,觸了電一樣,楊猛粗喘出聲。

為啥每次他一碰,感覺都這麽強烈?

“猛子……”尤其溫柔的聲音響在耳畔。

楊猛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,身下卻一跳一跳的開始蘇醒。

突然,感覺到頸間一陣濡濕,楊猛的身體一僵,瞬間要用手去推尤其,可惜尤其把他箍得太緊了,命根兒又握在他的手裏,楊猛沒有任何抗拒之力。

“你要幹啥?尤其,我和你說,治療歸治療,咱可不能……唔……”

尤其將楊猛的唇封住了,雖不是第一次,可前些次都是蜻蜓點水,帶著些玩笑的意思。這次不是,從尤其的呼吸中,楊猛嘗到了認真和蠻橫。他的唇在被一層層地塗濕,中間的那道縫隙越來越不牢靠,幾乎是一個失神的瞬間,一種莫名的味道闖了進來。

舌尖相抵,楊猛忽的一顫,尤其手裏的物件又膨脹了一套。

“猛子,自打你生氣從這走的那天,我就發現我離不開你了。心裏話沒處說,丟人現眼的事不知道該到誰面前去做,就連吃完臭豆腐,都不知道熏誰好了……前幾年我活得特壓抑,在誰面前都得裝,吃個飯還得按斤按兩稱,被人侮辱還得對著鏡頭笑,都不知道自個這麽活著圖個啥。要是沒有你整天在我身邊二著,我都不知道自個是誰了。”

楊猛唇角動了動,沒說出話來。

尤其繼續朝楊猛的臉上吻去,先吻雙眼,迫視楊猛把眼閉上,又吻下巴,接著滑到脖子上,長驅直下直到胸口,在稚嫩的兩點上輕舔了一下。

楊猛一激靈,當即怒道:“給——我——滾。”

“滾著舔啊?”

于是尤其的舌頭開始在凸起四周滾動。

楊猛揮拳想砸,無奈力氣不足,哼哼唧唧的,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,自個的一輩子就這麽交待了麽?我夢中的黃花大閨女啊!活這麽大了,連女孩的小手還沒拉過呢。

“你要相信自個的身體,它是最誠實的。”

尤其用指尖蹭了蹭楊猛小腹處的那團白濁,帶毛邊的視線劃拉著楊猛的皮膚,楊猛目光緩緩下移,瞧見尤其褲裆處的那團肉,當即哼道:“你啥病也沒有,就自個解決吧。”

“那好吧。”

說著,拽過楊猛的手,放到自個褲子裏,攥著它一上一下。

其後的日子裏,尤其就用這個招數,騙得楊猛對尤其的手深信不疑。最初尤其隔三差五地給楊猛下藥,讓楊猛覺得自個不行,只能來找尤其。後來尤其不下藥了,楊猛也不樂意自食其力了,習慣性地就往尤其的房間跑。

一晃,入冬了。

尤其接了個新戲,第一天正式開拍,拍的就是雪景裏的吻戲。

楊猛穿著厚實的棉襖,站在旁邊,看著尤其在導演的口令下,重複說著一段對白,就是入不了戲,凍得旁邊的女主角嘴唇都紫了。

“你覺不覺的她挺眼熟的?”新來的工作人員和楊猛閑聊。

楊猛懶洋洋地擡起眼皮,朝女主角掃了一眼,看著是挺眼熟,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。以往他陪著尤其東奔西跑,最熱衷看美女,幾乎過目不忘。這程子不知道怎麽了,看誰都那麽回事。

“就是前陣子尤其的绯聞女友啊,曾芮,剛從北影畢業沒多久,也算是尤其的師妹了,據說倆人在讀書的時候就認識了,這你都不知道?”

“原來是她啊……”楊猛斜了一眼,“照片上倒是挺漂亮的,本人真尼瑪寒碜!!!怪不得沒認出來。”

“來來來……你倆過來。”導演招手示意,“這樣可不成啊!”

女演員不停地跺腳,用嘴往手上哈著氣,訴苦道,“導演,太冷了,臉都凍僵了。”

導演揚揚下巴,示意尤其給女演員暖暖手。

尤其接過暖手寶,將女演員的手包了進去。

楊猛心裏突然就跟紮了刺一樣,這在一被窩睡久了,是不是我的最後也成我的了。再加上小猛子就認准這麽一個,他就是不為自個考慮,也不能不顧命根的死活啊!

“實在不行就找替身吧!”楊猛突然躥到倆人中間。

尤其沈靜的眸子總算是泛起一絲波瀾,打從楊猛往這邊走,他這顆心就暖了,暖手寶直接給女演員了,騰出來的手塞進了某人肥大的棉襖衣袖裏,捏攥著手腕上那一層單薄的小肉皮兒。

“這也沒有現成的替身啊!”尤其故意東張西望了一下。

草!楊猛心裏回斥了一句,現成的不就擺在你面前麽?

女演員開口了,“甭麻煩了,還是我自己來吧,我剛畢業,機會太難得了。無論有什麽困難,我都會學著克服的。”

楊猛心頭一緊,當即回道:“妹子,你聽哥說,尤其不心疼你,哥心疼你。這種髒活累活,還是讓哥幫你幹吧,有困難不怕,哥幫你克服!!”

說完,以一副英雄救美的姿態把尤其拽走了。

23誰是楊小三兒?

一轉眼又要過年了。

各個機關單位都放假了,尤其的通告卻排得越來越滿,娛樂型行業就是如此。大衆休息的時候,正是你需要加班加點兒的時候,瞧著人家成幫結夥地回家,三五成群的購置年貨,楊猛心裏也挺癢癢的。

晚上洗完澡,楊猛屹立在窗前,小窄臀就這麽翹著。

“真快啊!這一年又過去了,說話我就要二十八了。”

尤其靠在床頭,手指在平板電腦上輕快地敲打著,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楊猛的長籲短歎。

“前幾天我們單位的小白薯給我打電話,說他二十七結婚,讓我去參加他婚禮。你說,以我現在的身份,隨多少禮好呢?”

“嗯……你瞧著辦。”

楊猛回頭瞅了尤其一眼,發現他連頭都沒擡,眼睛盯著屏幕眉飛色舞。

“幸好片警過年還得值守,不然我見天兒不著家,我爸媽該懷疑了。不過抽個空兒我也得回去看看,省得我爸媽惦記我,萬一到派出所找我,發現我被辭了可咋辦?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說,我啥時候回去好呢?小年?還是二十五啊?要不我就趁著哪天晚上回家一趟,就說剛下班,今兒不在單位睡了,你覺得咋樣?”

“嗯。”

“尤其你是傻逼吧?”

“嗯。”

“……!!”

楊猛終于惱了,呲著兩顆小虎牙轉過身,飛速躥到床上,一把搶過尤其手裏的電腦。尤其反應迅速地關閉聊天界面,可還是被楊猛發現了。

“你這程子見天兒和誰聊天啊?”

“沒誰,就幾個哥們兒求我辦點兒事。”尤其想把電腦搶過來卻沒成功。

楊猛挺橫,“你丫蒙誰呢?哥們兒求辦事怎麽不直接打電話?”

“事情忒繁瑣了,好多細節,我怕他們記不住。”

楊猛不信,硬是登陸了尤其的聊天軟件,結果立刻有個圖標閃了出來,楊猛一看昵稱當時就怒了。

“小三兒?你竟然給她備注小三兒?”

尤其抓瞎了,“不是我備注的,他本來就叫小三兒。”

“我草,她倒是挺有自知之明,說,是不是跟你搭戲那個女主角啊?”

“怎麽會是她啊?你仔細瞧瞧,性別是男,而且人家這個小三兒前面還有一個字呢。”

“楊小三兒……”楊猛嘟哝著又火了,“敢情這賤貨還尼瑪從我這排的?誰允許他隨我姓了?草……”

尤其聽著楊猛越說越不著邊了,趕緊一陣安撫加打岔,總算把這段隔過去了。

“你不是說想回家麽?這樣吧,明兒晚上咱倆一塊回去。”

“你甭去。”楊猛癟著嘴,“萬一我爸瞧出啥來咋辦?”

“瞧出來更好,省得我再開口了。”

楊猛一副心悸的表情,“千萬別冒這個險,我爸心理素質可差了,上回我媽掃地掃出來一只蜘蛛,我爸就嚇昏過去了。”

尤其扶額。

“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

鑽進被窩,倆人都迫不及待騷動起來,這次尤其按住楊猛,蠱惑性地朝他說,“猛子,咱換一種玩法,老那樣弄太單調了。”

楊猛俊臉微紅,心跳加速,在尤其的反複撺掇下終于松口了。

“玩可以,你得讓我當攻。”

尤其特痛快地答應了。

楊猛這叫一個賣力地撸啊,差點兒撸掉了一層皮,小鳥依舊帶死不拉活的。

“咋又不行了?”楊猛對這毛病都有點兒犯怵了。

尤其當即安慰道,“有可能是它不樂意當攻。”

“咋會不樂意?我心裏特樂意。”

“你樂意不成啊?”尤其攤開手,“你得聽它的啊!”

楊猛憋屈,“這回我可不能聽它的了,無論如何得由我來當這個攻。”

“成,你當攻。”尤其把楊猛翻了一個身,擡起他的小窄臀,“無論你在上在下,我都尊你一聲攻!”

過了一會兒,楊猛哀嚎,“我是攻,啊——!!……”

“是,攻爺你真緊。”

“……”

第二天晚上,楊猛因“故”沒能回家,第三天晚上,倆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了家。

楊老爹美滋滋地來開門,看到尤其沒有半分驚訝,好像就是來這串門的。

“來來來,進屋坐。”

楊猛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了句,“我下班路上碰見他,他非說要來看看您和我媽,怎麽勸都不聽,我就讓他跟著一塊過來了。”

楊老爹像是沒聽見一樣,眼睛裏只有尤其。

“來,吃榛子,我聽你的那些鐵杆粉絲們說,你最愛吃榛子,昨兒我去超市,特意給你幺了幾斤。”

我不是今兒才打電話說要回來麽?何況我也沒和我爸說尤其要來啊……楊猛一個人在那納悶,楊老爹已經把尤其拽走了,倆人在旁邊聊得特歡,就跟關系多親密似的。

楊猛怕尤其說禿噜嘴,也湊過去一塊聊。

“這程子特忙吧?我看你的微薄都沒怎麽更新。”楊老爹說。

尤其笑笑,“還成,有時候熬夜挺累的,一天只能睡倆仨小時。”

楊猛假模假式地在旁邊驚呼一聲,“你們當明星的也這麽辛苦啊?我還以為你們見天兒就走走紅毯,簽個名呢!”

楊老爹壓根沒理會楊猛這套,直接攥著尤其的手說:“多讓猛子給你幹點兒活,這孩子皮實,睡不睡覺都一樣。”

尤其倒是挺體貼,“有些活兒猛子幹不了,與其讓他在旁邊幹呆著,還不如讓他多睡會兒。”

聽到這話,楊老爹立馬將臉轉向楊猛。

“你聽聽,尤其多知道心疼人,你得多給人家賣力氣,知道不?”

“我怎麽沒給他賣力氣?我……”

說著說著,楊猛臉上唰的變了色,再一瞧楊老爹和尤其這股熟絡勁兒,頓時啥都明白了。

“您知道我被辭了?”

楊老爹淡淡回道,“我早就知道了,打你辭職的第二天,尤其就告訴我了。”

楊猛瞳孔驟黑,兩排小白牙上下較勁,“尤其,你太陰了,既然都知道為啥不告訴我?害得我有家不能回?”

尤其湊到楊猛耳邊說,“你有家可歸了,還會去我那麽?”

啊啊啊啊……又一次被耍的楊猛衝進了楊老爹的臥室,悶在裏面運氣,打算以後和尤其老死不相往來了。

眼前就是電腦屏幕,聊天軟件就挂在桌面上,楊猛瞧見了赤裸裸的“楊小三”三個字。

他突然想起,他爹在家排行老三。

“楊小三兒……敢情這賤貨還尼瑪從我這排的?誰允許他隨我姓了?草……”楊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
外面隱隱約約傳來尤其的調侃聲,“楊叔叔,和你說件好玩的事,昨晚上您和我網上聊天,您兒子……”

楊猛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狂奔了出去。

【明天番外最後一章,後天開新坑了,到時親們可要多多捧場啊!】




24真的治不好了! (2587字)

晚上,楊猛正坐在沙發上琢磨買點兒什麽年貨,門鈴就響了。

打開門,看到白洛因和顧海站在外面,腳底下好幾個箱子。

“這麽晚,你們倆咋來了?”楊猛詫異。

白洛因一邊往裏面搬東西一邊說,“部隊那邊發了不少東西,我倆又收了不少禮,東西多得吃不完,我挑著好的就給你們送過來了。顧海,先把這個箱子裏的大蝦放到冰箱裏,別捂壞了。”

楊猛打開箱子一瞧,全是大虎蝦,個頂個的肥壯鮮靈。

“喔,這大蝦真好,都是特供的吧?”

白洛因頭也不擡地說,“我也分不清是誰拿來的,家裏都堆滿了,我們倆再能吃也吃不了這麽多啊!你們要是沒買年貨,就不用去了,我估摸這些東西夠你們吃了。”

楊猛草草看了看,白洛因拿來的都是好東西,心裏特別感動。

收拾好東西,顧海朝白洛因說,“去洗洗手吧。”

倆人走到衛生間門口,尤其正好出來,瞧見他倆,心裏挺驚訝的。

“你們怎麽來了?”

顧海當即甩了一句,“瞧瞧你還活著沒。”

說完,把白洛因的手按到了洗手池裏。

尤其倚在門框上,瞧見顧海特認真地搓著白洛因的手,忍不住輕咳兩聲,“嘿,我說,不至于吧?他連手都不會洗?”

顧海面不改色地回了句,“我給他搓手,就勢也把我的手搓了,這不是為了給你們家省水麽?”

說完,抽下來一條毛巾扔給白洛因,讓他把手擦幹淨。

回到客廳,楊猛正在沙發上收拾東西,白洛因偶然間瞧見茶幾底下的彈繃子和一罐子玻璃球,眼睛一亮,當即拿了出來。

“哎,我說,你這從哪買的?現在還有這種東西賣啊?”八十年代出生的男孩子,見到這些東西特親。

楊猛寶貝兒一樣地盯著,“這是我小時候玩的,一直留到現在。”

白洛因越瞅越稀罕,當即朝楊猛說:“把這個彈繃子給我吧,我也想拿回去收藏一下,留個念想。”

楊猛心裏這個不舍得啊!可想想白洛因給他送了這麽多年貨過來,還是咬咬牙點頭了。

尤其站在旁邊看得真真的,楊猛送出去的時候是有多不情願。他們家楊猛是真喜歡這彈繃子啊,沒事就拿出來擺弄擺弄。瞧他這副模樣,尤其特心疼,于是朝顧海走了過去。

“哎,和你們家因子說說,讓他把彈繃子還給我們家猛子吧。我們家猛子沒有太高的品味,就喜歡鼓搗這些老舊的小玩意兒,你給他拿走了,他心裏不好受。”

難得的,這次顧海很好說話,很痛快就答應了。

走到白洛因面前,把彈繃子拿過來,揣進自個衣兜裏。

“我幫你收著。”

說完,朝尤其這邊走過來,尤其以為顧海要還給他,哪想顧海不僅沒還,還把那個盛著玻璃球的罐子拿起來,朝白洛因問:“這個你也喜歡?”

白洛因點頭。

顧海特自然地揣進了自個的衣兜,“那這個我也幫你收著。”

尤其站在旁邊瞅著,臉都綠了。

我他媽腦子裏有泡吧?我竟然去顧海那說情?誰不知道顧海護崽子護到人神共憤的地步,白洛因這會兒要說喜歡楊猛的腦袋,顧海也敢上去擰下來。

楊猛就這麽眼巴巴地瞧著自個的東西全進了別人衣兜,模樣特可憐。

尤其實在看不下去了,打算和顧海要回來,哪想剛一開口,就讓顧海的話給堵了回去。

“你要再說一句話,我就把你們家楊猛也揣走,給我們家因子作伴去。”

尤其悲哀地轉過身,走到楊猛跟前,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:“沒事,回頭我去他們家給你偷回來。”

“……”

四個人坐在一個沙發上聊天,白洛因挺納悶一件事,楊猛那會兒跑到他家住的時候,還口口聲聲不待見尤其,怎麽才不到一個月,就落入他的懷抱了?

這次終于逮著機會問一問了。

聽到白洛因的問題,楊猛臉色一變,掃了尤其和顧海一眼,起身走到白洛因身邊,小聲附在他耳邊說:“咱倆去那邊說,我不想讓他們聽見。”

楊猛這麽一說,白洛因只好和楊猛坐到遠一點兒的地方。

那倆人一走,這邊就剩顧海和尤其了。

顧海點了一顆煙,似笑非笑地朝尤其看了一眼,問道:“就他那副小身板,操著爽麽?我怎麽瞧著這麽不禁操呢?你要是稍微狠點兒,他不得哭天搶地的啊?”

“爽不爽也就那麽回事。”尤其謙虛了一下,“那肯定不如白洛因禁操。”

顧海立馬急了,劈頭蓋臉就是一句,“你他媽的操過啊?”

“操沒操過你心裏還沒有數麽?”尤其淡然一笑,“反正有一點我可以保證,我沒被人操過。”

顧海黑眸微斂,“你甭得瑟,早晚有那麽一天。”

……

白洛因聽楊猛說完,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。

“真的啊?”

楊猛點頭,“真的,我也覺得挺邪門的,這雞雞都認主兒呢!不過我也得感謝這玩意兒,沒它我到今兒也不知道自個喜歡尤其。”一臉幸運感。

白洛因憋到內傷,為了保全尤其的這份苦心,也為了讓楊猛的命根免受藥物的迫害,他決定忍住不笑,當做啥也沒聽見。

臨走前,尤其悄悄朝白洛因說:“謝謝你,因子。”

白洛因拍了尤其的胸口一下,“對猛子好點兒,聽見沒?”

“你也好好對大海,我瞧那貨都有點兒心理問題了。”

……

送走倆人之後,楊猛才敢露出糾結之色。

“我的彈繃子和玻璃球全讓他們拿走了。”

“沒事,我替你報複他們了。”尤其說,“你瞧見茶幾上的那兩杯水沒?我往裏面下藥了,今晚上他倆誰也甭想……”

“他倆誰也沒喝。”楊猛打斷了尤其的話,“都讓我喝了。”

尤其的臉頓時綠了。

“你都喝了?”

“是啊!剛才和我因子說了那麽多話,我渴著呢。咋了?你往裏面下什麽藥了?喝了會有什麽後果啊?”

“……”

尤其徹底栽進去了,考慮到白洛因和顧海那倆厮旺盛的精力,他按照五倍的劑量加的,整整兩大杯,也就是十倍,全讓楊猛喝了。以他這只羸弱的小鳥,少則幾個禮拜,多則幾年,弄不好一輩子都起不來了。

我草,這回真治不好了!

顧海,你丫咒人怎麽就這麽准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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